林蓉请张南风吃饭是四月初一个周一中午,地点就他们门店不远一家小餐馆里。林蓉点了张南风爱吃水煮鱼,夫妻肺片,炝黄瓜,等等辣菜。
张南风很高兴:“我得多吃点,吃饱点,把晚上这顿一起吃了。每周一晚上,徐哥点一桌子都啥玩意啊,什么青菜蘑菇木瓜汤,真奇怪你们肚子里填满这些清汤寡水后,居然还能去床上大战。我是每周一都被你们两给化学阉割了 ,就算是一个天仙tuō_guāng了站我面前,都不如一只老母鸡剥光了搁盘子里,对我有吸引力。”
张南风果然吃了很多,还要把剩下都打包:“留着当宵夜,晚上肯定又是吃不饱。”
当经纪活跃时间跟一般人正好相反,别人下班了,放假了,经纪们带客户去看房了,所以周末和晚上下班后,是经纪们忙时间。但是别人上班时候,经纪又得寻找房源,寻找客户,所以当经纪,工作时间特别长。
林蓉跟徐洪森定好每周一约会,因为周一往往是经纪们发布房源日子,等收到客户反馈,约好房东,再带客户去看房,里面往往会有个时间差,所以周一相对而言,出门可能小些。
张南风注意到林蓉为了周一晚上约会,整天都特别节省体力,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所以周一中午往往会跟他一起吃饭。到了晚上,林蓉就会早早下班,换上徐洪森让递送来衣服,打扮得摩登艳丽,等徐洪森来接她,然后三人一起吃晚饭。一次两次不稀奇,但是每周都这样,慢慢张南风心理上造成了压力,让他多少有点烦恼——这世界上有一个女人这么持之以恒乎一个男人,特地为他精心打扮,为他制定自己生活节拍。
两人吃完从餐馆里出来,林蓉却拐进了一家美容美甲店:“南风,我要做指甲,你先回办公室吧。”
张南风看了她一眼,心里感慨:这么节省一个人,却为了徐哥每周都来做指甲。
张南风犹豫了一下:“我陪你,这些话我们办公室外讨论好。”张南风说是林蓉所门店经理事。
总部楼下门店是家园房产大一个门店,有3多个经纪,配有一个经理,两个副经理,三个秘书。门店经理姓张,4多岁,已经做了十多年经纪了,非常有经验,去年年底考过了房产经纪执照。张南风怀疑他近要跳槽或者自己开公司。
店员把两人请进一个小包厢,张南风坐旁边一张美容床上看美甲师忙活。美甲师先用洗甲水洗去林蓉指甲上上周残留指甲油,然后用柔软细沙皮将指甲打磨成型,再洗净,擦干,涂上底油,刷上两道浅紫色透明指甲油,再刷上一道透明无色指甲油固色,后又加厚指尖。
张南风看着这一道又一道程序,每道之间又要等干,只觉得眼花缭乱,没完没了。但是林蓉手确实长得漂亮,皮肤又嫩又白,手指又细又长,真像水葱一样,指甲精心修饰过后,闪闪发光。
四月末北京,乍暖还寒,中午往往比较热,林蓉这会只穿了件银灰色长袖衬衫和黑西装长裤,此刻袖子挽起,皓腕如玉,十指平平伸直,纤长柔美,浅紫色指甲晶亮透明如贝壳,正晾干。空气中洗甲水和指甲油刺鼻气味扑来,张南风有头晕目眩感。
“张经理这段日子上班经常不见人影,门店事情几乎都不管,如果呆办公室,就拼命给他客户打电话。我看他是打算带着客户跳槽了。”林蓉说,一面身体往后缩了缩,因为下面要洗脚,修脚趾甲了。
“他考经纪执照考了好几年。去年他一考过,我就知道他会走,只是个时间问题。”张南风说,“林蓉,你感觉张经理是跳槽去别公司可能性大,还是自己开店可能性大?”
足疗师将一盆加了牛奶乳白色热水放林蓉脚下,林蓉脱掉鞋袜,将双足放进去,烫得忍不住往嘴里丝丝抽气:“我觉得他会自己去开店,跳槽去别公司当经理不能保证他挣得比这多,何必多此一举,除非他跳槽后能升职。但是张经理做经纪是把好手,管理手下水平非常一般,再升一级就进入纯管理层了,这等于放弃他大优势,却去从事自己不擅长工作。”
张南风眉头皱紧了:“我也觉得他会自己去开店,这就是为什么他考出执照后,半年没大动静原因——开公司要凑齐5张经纪人执照,他找够合伙人需要时间。”
“他是近这一个月才开始行踪诡异,找合伙人不需要浪费上班时间。我想他现是忙找门面,装修,买设备,招人之类事情。南风,你说张经理自己开店,会开哪?”林蓉说,微微皱着眉头,足疗师正一遍遍往她脚上小腿上涂油,用手揉进皮肤里。
“肯定是开这条街上。”张南风冷冷说,“他这一片经营多年,这里客户多,对周围情况熟,特别是刚起步时候,这里容易度过难关。”
“如果他这一片开店话,那咱们门店里肯定会有一批经纪跟着他过去。我发现店里跟他关系不错几个老经纪,这两个月成交量下降,他们是故意拖延,攒单。”林蓉看了张南风一眼,“你得准备招人,训练员工了。”
张南风声音越来越冷:“做好经纪跳槽,自己开店常见不过,我不会有任何意见,而且大家都是同行,今后还会有生意上往来。但是老张现是把我容忍,当成他不要脸资本。我不可能让他拿着我工资,挖我客户,带走我经纪,还飞我单。”
“你打算怎么办?”林蓉问,嘴里发出了轻哼,足疗师给刮她脚底心,揉她脚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