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矜大喜道:“大司徒亲自出马去说服他,我也就放心了。但我还有忧虑,就是粮草问题。征途很遥远,运粮简直是不可能的啊!”
李荼道:“主公勿忧。自从契丹部落归附,我国军马甚足。此番出兵,皆以轻骑,一人二骑,多带粮食,这个时节牧草正盛,便可直达印度河畔。到了印度,其国土以肥沃著称,便可就地屯田。”
乌达道:“大司徒所言甚是。我部有一裨将木合它尔,曾往印度经商,熟知地理,我问他出兵之策,他亦说可以轻骑奔赴,再屯田取食。”
齐劲道:“我国劳师动众,德里朝也该供应军需。”
乌达道:“话是如此说。但听闻印度连年天灾,百姓困苦。我军须有自给自足之打算。”
赵矜点头道:“非常好。乌大都督一向关心百姓疾苦,难怪阿塞拜疆的人民,还有往来的客商都赞不绝口。你在伊斯兰世界已有非常不错的声望,我决定就由你做东征主将了。”
乌达慨然道:“谨奉主公之命!不击退海都,臣誓不回还!”
众人纷纷向乌达表示祝福之意,痛饮一番。赵矜又叹道:“东征是很危险的事!我很想亲自前往,怎奈国家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容我远离。如此乱世之中,不进取就相当于坐待灭亡,我国和海都汗国都在发展,但他们向的是富饶的印度,我们向的是贫瘠的欧洲,如果不阻止他们,我们肯定比不过他们的发展。乌大都督,你可算是代替我远征,风险很大,请一定要小心在意啊!”
乌达遵令,说道:“为国而战,岂有不冒风险之理。主公勿忧,臣必奏凯而还!”
李荼、何安平、齐劲、鹿裔等各又叮咛、恭祝一番,不在话下。
赵矜又道:“我国经济正蒸蒸日上,经过上次大巡行之后,人心也非常安定。但现在又要出兵打仗,我就有点怕社会动荡啊!”
何安平微笑道:“主公真仁君也。然而以臣之见,我国先前于百战之中开疆拓土,蔚然有尚武之风,正所谓:‘一战而解放,再战而生存,三战而繁荣’。百姓与将士息息相关,不比那闻战则恐的惊弓之鸟。战事若起,外州新附之民或有恐慌,而我国经济重心——近畿、连城、塔州、玄城,人民更思发展生产,以报国家。”
何安平常在赵矜身边,受影响最深,现在说起话来,连“经济重心”这样的术语都能够熟练运用了。他说的也很有道理,炎汉起家以后的核心国民——华夏族与北地民族、以及很早归附的部分俄人,现在都把战争当作家常便饭,知道是国家发展的必然,不至于受惊,反而会努力生产以支援前线。他们懂得,这样才能保护自己,都是多亏了前方将士奋勇作战,后方人民才不会遭遇到新的浩劫。
香芷的歌词于民间妇女中唱遍:“王师舟下重浪碎,国势微窘今已非,贤妇莫叹悲。”可见在这样的时势下,连妇女都懂得要坚强,何况男人?历代战争之苦,苦就苦在丈夫战死,家里妇孺无人过问,天灾人祸重重,苦不堪言。现在炎汉将士的家属,亲人在生则年年有补贴,亲人牺牲则从优抚恤、永免劳役。赵矜结合现代理念与古代世情所缔造起来的国家,加之他的极大威望,社会要动荡也不容易!
不单何安平,众人都认为国家发展非常良好,出兵不会有太大影响,赵矜也就放下了心。
最后再商谈出兵和调动的计划,然后就随着东征的开始和西征的准备工作,炎汉全国的军队布防有了若干变动。
镇东所部依然如旧,驻扎苍州、穆州,严防海都汗国。此外,鄂州东邻元朝治下的蒙古人牧区,南濒海都汗国控制区,但那一带荒无人烟,深山密林重重,因此虽为边州,驻军不多,以退役将领古卢腊牟男爵之子古开基、古开疆镇守。古卢腊牟以一个猎户出身,族人遭受奴役,最初是为求翻身而加入汉军,没想到竟能以封臣地位荣归故乡,而且故乡也因自己而改名古县,为此他感到十分光荣,训令两个儿子要继承父志,好好为国尽忠。
镇南所部准备出师远征。大都督乌达担任东征主将,本部大部分开拔,只留安南都督李圭领三千余人镇守克索地区。阿塞拜疆国主泰屯听闻炎汉同意出兵,十分振奋,决定出兵一万六千!如此豪爽,一方面是他的性子使然,很同情铁蹄之下的伊斯兰兄弟;另一方面是因为伊儿利与炎汉已经解冤结盟,阿塞拜疆周边形势为之宽松,不但不必汉军协防,还可以调集兵力远征外国了。
泰屯亲征,出兵一万六千。
镇西所部为出师巴尔干而准备,大都督鹿裔驻守南顿府以防备基辅等国,安西都督别司丘耶尔赫夫将作西征主将,配合拜占庭军一同跨海远征。
相应地,京营部队大举调动。大司马李荼出镇连城府,总督西部、南部国土的防御;水师都督房元度也到连城府备战,准备从海路支援西征军;破虏将军独隆翰担任乌达的副将,随同东征。虎贲卫尉李庆熙的将军号“军师将军”是建国初期所授,品级甚低,现升为“抚军将军”,与其妻骁骑将军李宝昭出镇威烈地区,警戒与基辅、梁赞、莫吉廖等国接壤的边境。偏师都督陈龟年出镇明州,明州之北面有蒙古鞑靼人建立的部落联盟——喀山汗国,此时独处在几个俄邦包围之中,屡屡与俄邦相互攻击。虽然喀山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