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弗里德曼消失在通往魔法大学的拐角路口。母子俩对视片刻,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回到家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宁静、安详,吊灯的灯光柔和温馨。塞娅凝望着爱子,缓缓地开了口。
“你累吗,孩子。”她眼中饱含爱意。
“不累,妈,您真厉害,没想到您本领那么大,敢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与敌人交战。”菲德里奥对母亲非常钦佩。
“可是,孩子,今天我要告诉你的却是别的事情,是我年轻时代的一些事请。你长大了,过去的事有必要告诉你”塞娅脸上露出了一丝痛楚的表情。
“妈,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我能理解的。”菲德里奥不忍心看到母亲伤心。
“真的吗,你能理解妈妈?”
“当然,从小到大只有您关心我,爱我,您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我好,您做的一切我都理解。”
“真是我的好孩子,但是,尽管你理解,事情的经过还是要让你清楚。”塞娅开始回首往事:
“你知道,妈妈我出身在大陆东南方国家安格拉隆,我们家族是当地一个显赫的名门望族。我父亲,也就是你外公在我尚未出生时就去世了,你外婆把我抚养长大。对我来说相当不幸的是,你外婆是一个脾气极其暴躁却又有着强大力量的女人,经常无缘无故就对我厉声呵斥乃至拳脚相加,我和她之间几乎毫无母女之情可言。就如同你的童年时代并不快乐那样,我的童年更好似一场可怖的噩梦。
“在我十二岁那年,她将我送到银月城,并将我托付给了与她颇有交情的艾拉斯卓女士。对一般孩子而言,与母亲分离无论如何都是一桩很痛苦的事,可对于我,却恰恰相反。艾拉斯卓女士善良温和,与我母亲截然不同。在与她相处的日子里,她教会了我一样宝贵的东西:如何去爱别人,而不是仅仅只有恨。
“艾拉斯卓女士看出我的天赋并不适合学习魔法,而应该成为一名吟游诗人。她请了最好的老师教我,我的进步极为神速。十二岁之后的那几年,我好似生活在天堂一般。
“十五岁那年,一个英俊而富有才华的少年闯进了我的生活。他就是当时银月城魔法大学的法师学徒,你现在的导师——弗里德曼。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黄昏!我们在银月城郊外一个风景如画的名胜景区邂逅,彼此一见钟情!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爱情成了我们前进的巨大动力,他很快就成为一名真正的法师,我也在不久之后学成,并获得吟游诗人的资格。在那段日子里,我们俩和我们的好朋友,密斯拉女神的年轻牧师——帕里斯经常一起手拉手出游,或帮助银月城完成一些冒险任务。不知不觉中,我们两人的感情及同帕里斯之间的友情日益增长。”
说到这里,塞娅脸色一沉:“然而好景不长,我很快就发现,帕里斯竟然也疯狂地爱上了我。他跟弗里德曼的友情迅速走向决裂,一对昔日好友成了不共戴天的情敌。我伤心地看着帕里斯日渐堕落。最后有一天,他们为了我进行了一场疯狂的决斗,两人都受了重伤。艾拉斯卓女士赶到现场,命令手下牧师替二人疗伤,并要求我当着众人的面在两人之间作出抉择。我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真正所爱之人——你导师。
“帕里斯伤心欲绝。他疯狂地击伤了我,并绝尘而去。多年后我才知道,他背叛了密斯拉女神,加入希瑞克教会,并将自己变成了巫妖。
“在那之后,我和弗里德曼又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我天真地以为,幸福从此降临到了我头上,直到有一天,我母亲突然从天而降。她对我说,她已经为我选好了未来的丈夫,他是深水城的一位贵族子弟,当时也是银月城魔法大学的一名青年法师。
“我几乎疯了。我拼命地反抗着母亲,绝食,乃至自杀,可都无济于事。最终,弗里德曼被她逼走,从此踏上冒险之路,我也不得不向她屈服,嫁给了你父亲。”
菲德里奥没想到母亲和导师年轻时竟然经历过一场如此惊心动魄的恋爱,而他心中对从未谋面的外婆更是痛恨无比。
“我外婆叫什么名字?”他问母亲。
“我不想提起这个名字,因为它带给我的只有痛苦和灾难。”吟游诗人泪水涟涟。
“结婚后不久我就发现,你父亲根本不爱我,他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迫于他们家族的压力才娶我的。你出世后,我将所有的爱都放到了你身上,与你父亲的关系极其疏远。后来,我们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父亲的出走对我而言是种很好的解脱。但不久我却发现,它在你心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你的性格本就不同于其他孩子,从小失去父爱的温暖,对你而言更是极大的损失。幸运的是,我很快发现你在学习魔法方面有着极高的天分,所以打算将你送进魔法学院,但始终因为我们家的经济条件而无法实现。”
“直到弗里德曼从大陆上冒险归来,我跟他重新相聚。他在听说你的情况后,毅然承担起了全部学习费用,你才得以成为魔法学院最年轻的法师学徒。”
“孩子,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两个相爱的人不能聚首是人生最痛苦的事。”说到这里,塞娅已经泣不成声。
菲德里奥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过去的种种就象飞一般在脑海中掠过。母亲和导师都是自己最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