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崔涣之除了陪著崔萌,便是拉著郑翼说古论今、谈诗下棋。这一日,崔老先生兴致勃发,将棋局摆到了天庭里。此处凸出太空港外壁三四米,周围皆是用高强度透明材料所建。人坐其间,仿若身处虚空之中,周围是不尽星辰。
崔萌陪在崔涣之身边,笑吟吟的看著二人争雄黑白之间。不过二人均是低手,“争雄”云云是谈不上的,或者“争熊”更为贴切。
霍柔突然拉著纱罗风风火火的闯进来道:“臭小子,你还欠著我什麽事,你可知道?”三人一愣,郑翼恍然道:“莫不是又要拉我去比试?”摇摇头又道:“不比了,胜了又没有什麽好处,懒得费劲。”
霍柔大急,抢到他身前,红著脸说道:“那好,这样吧,我赢了罚你向给小狗烧香磕头。你若是赢了……你若是赢了我……”
郑翼眼睛一亮:“我要是赢了你那便如何?”
“你说什麽我都听你的。”
郑翼大乐道:“此话当真?”霍柔不耐烦的说道:“自然是当真的。”
郑翼道:“可惜没服装也没场地。”霍柔嗔道:“你要表演麽?要什麽服装场地,这里就挺大的,一切从简好了。”郑翼对崔涣之道:“老先生你看见没有?现在的女孩就是一旦得罪,便拔刀相向,自死方休。我真是羡慕死你了。”崔涣之微笑不语,心道:“你这小子看别人的事是一清二楚,自己的事就糊里糊涂。这姑娘分明是喜欢上你了。”
霍柔道:“立技我胜不过你,我们来比寝技好了。”郑翼那小子不知道听成了个啥,老脸一红,一言不发转身便向外走。
霍柔忙拦住他,说道:“喂,还没比过,你要去哪里?”“比睡觉麽当然要拿枕头被子,小姐稍侯。”郑翼摇头晃脑,模样可恶。
霍柔气得头脑发晕,骂道:“你混蛋,寝技是什麽都不知道麽?”
“逗你玩的。我身经百战,岂有不知之理。”
霍柔怒极,扑向郑翼。突然见她手捧额头,身子晃动几下,便要晕倒。
郑翼不及细想,忙扶住她,问道:“你没有什麽事吧?”
正在此时,霍柔修长的双腿一绞,手上使劲,郑翼便被缠倒在地。只听霍柔娇笑道:“我没有事,你却有难了。纱罗妹妹,帮我计时。”按柔道中寝技规则,这样被压制三十秒若郑翼仍无法摆脱就算输了。纱罗笑著应了一声,数道:“一、二……”
柔术之道,果然博大精深,霍柔将千古流传必杀之“美人计”化入柔道之中,一击而中。
郑翼奸笑道:“只怕未必。”霍柔但觉身下所压之人腰腹使力,自己竟然压制不住,大惊道:“纱罗,快来帮帮我!”郑翼叫道:“喂,喂!怎麽还有两个打一个的麽?”
纱罗格格笑道:“你一个大男生对付人家一个小女生,胜之不武,要对我们两个都赢了方才算胜。”女人一赖皮,老天爷爷都只好苦笑。
两人扳手扳脚把郑翼固定在了地板上。霍柔得意的笑道:“喂,这次怎麽说?”郑翼微笑道:“二位姐姐妹妹忘了一件事情:在这里你两个不比两袋米重多少!”说话间双手使劲,竟生生的将两人掀了起来!
惊叫声中,二女被摔倒在地。郑翼不待二人返应过来,腾身扑上去,左手搂著纱罗的颈部,右手搂著霍柔的细腰。左搂右抱之中,只觉周围暗香浮动,暗叹温柔乡是英雄冢,只愿长醉不愿醒。
郑翼邪笑道:“一直都说你‘臭丫头’,想不到竟是香的。好吧,以後罚你,现在先收利息。”说著便在霍柔脸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不等二人回过神来,他已逃到数米开外。
大笑声中,郑翼道:“如何罚纱罗我还没有想到,等想到了再来收账。”说罢径直推门而去。
用过午餐,郑翼得意洋洋的把霍柔叫到一旁。
“来,小妞,给我捶捶腿先。”郑翼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见霍柔面有怒色,道,“喂,你输了就听我的,这可是你说的。这会儿想反悔了麽?”霍柔大大的眼睛忽然一亮,眼珠转了几转,笑道:“谁想反悔了,听就听呗。”郑翼喜道:“那还等什麽?然後替我倒杯茶,嗯,肩膀有些酸痛,你再揉揉。”霍柔口中应著,人却一动不动。郑翼奇道:“你怎麽还不动?”
霍柔狡黠的笑道:“我这不是听了麽?我答应过的你说什麽,我都‘听’你的呀。”郑翼一愣,怒道:“臭丫头,你使诈!”霍柔道:“是又怎样?你咬我呀!”一面笑一面拉著捂著肚子的纱罗逃开了。
郑翼叫道:“死妞,你记住了!俺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於如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时还没有想到,不过把狠话放出去先。
“只见那妇人……突然杏眼含春道:‘西门大官人……’,一时间娇喘吁吁,呼喊连连,只见那西门庆抖擞精神……忽道:‘心肝儿,我比之你家那三寸丁若何?’那妇人□□□□□□……”。郑翼摇头晃脑,手里捧著阅读器,上面分明凸现出几个大字:“全本金瓶梅”。
霍柔捂著耳朵尖叫道:“混蛋!你干什麽?”郑翼邪笑道:“我说什麽你都听不是麽。嘿嘿,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等等。噢,余下还有很多传统名著,对了,还有西川花柳生的新作《我的野蛮男友》。”随手翻了翻,惊道:“超限制级?好家夥,《金瓶梅》跟它一比岂非只能算作是少儿读物。”
纱罗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