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玉带着杨宗保根据那树上的呼延家暗号,一个时辰就找到了呼延必达所保护的使团。
通报姓名之后,守在外围的几个兵士立刻引着二人入营见呼延必达。
入营途中,杨宗保仔细的观察着营中将士的伤势与士气,同时留心那些护送至善郡主的人马。
“咦?”杨宗保飞快的跑到一个受伤的虎云骑士兵身边,看着他身上炸裂开来的铠甲问道:“这是怎么伤的?”
那人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但是营地之中,医疗条件极差,因此还有些虚弱。他低声说道:“我当时只是中了一支火箭,却不知怎么突然间伤口疼痛难忍,我自己也顿时昏迷了。醒来已经被包扎妥当。军里的大夫们说我这伤居然比重砍一刀,伤口还要深出许多。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呼延玉此时走了过来,问道:“宗保,你发现了什么?”
杨宗保说道:“还是先找必达叔叔吧!”说着,率先向帅营走去。
呼延必达听到卫士们禀告,说自己的妹妹呼延玉居然带着一个半大孩子来到军营,心中又惊又喜,于是亲自迎出将门之外。
如今呼杨两家是一家人,因此三人见面,免不了一些俗礼客套,还是杨宗保最先切入主题,他说道:“必达叔叔,我刚才在外面看一个士兵的伤势,他说居然是一支火箭直接将军甲给炸裂开来。我估计敌人的兵器里已经有了火器!”
“火器?”呼延必达虽然是个粗人,但毕竟久历战阵,他说道:“可是交趾小国,怎么会有火器?年前工部兵器司才开始研究火器的应用。至今还没有将兵器配发到兵部,没想到这些贼子倒是先行用上了火器。”
历史记载,火器用于战争确实是北宋中期才开始的。交趾不过弹丸小国,决不可能先行研究出火器的应用。这火器恐怕是朝廷里的势力支援他们的。
杨宗保说道:“必达叔叔可以让军中的将士做好准备,让人将交趾使团的护卫长叫过来。相信不日便有大战。”
呼延必达连忙命令手下卫士前去请交趾的护卫将军黎奔雷。呼延玉问道:“这半个月来,李潮不是一直都不敢进山林吗?你怎么知道不日就会有大战?”
杨宗保说道:“一切还是着落在他的庶子身份上。这一次,他一定几经钻营,才得到这么个立功的机会。不管他是想杀死郡主,还是生擒郡主。他所要做的就是一定要自己亲自得手。”
杨宗保走到呼延必达画的山林草图面前继续说道:“我们原先分析过了,此次动手的很可能有多股势力。李潮之所以下令停止搜山,就是怕把使团逼到了其他几路人马的手中。于是他采取诱敌之计,希望使团主动从他那看似没有防备的方向突围。这个功劳就会落在他的身上。可是如今呢?”
呼延玉立刻会意,说道:“可如今,他的诱敌之计已被揭破,使团知道了他那边有大批人马,那么大军无论从哪个方向突围,最不可能的就是他那个方向。因此,如果他舍不下这次功劳,就无论如何,也要被迫入林了。”
杨宗保笑道:“正是如此,他的心动不仅失败,还让我们知道了有另一路人马的存在。这样,他们二路人马进入山林,我们就可以启动三岔口战术!”
此时帐外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道:“呵呵,都说中原出将才,在下倒是要问问这位小兄弟,何谓三岔口战术?”声音落处,一个魁梧的汉子昂然走入帅帐,此人就是此次交趾使团的护卫将军黎奔雷。
杨宗保笑道:“黎将军有所不知,三岔口是中原的一个古老戏曲,讲的是三位素不相识的侠客,有一日相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三岔口。三人彼此动起手来。因为都不知底细,也什么都看不清,所以每个人都感觉对方有两个人在围攻自己,实际上,他也是在与另一人联手围攻第三人。这场乱战谁也没有讨得便宜。”
杨宗保接着说道:“如今敌势已明,至少有着两股不相干的势力瞄准了使团,而且如今被迫进入了山林,两股力量合攻使团的局面已经成型。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将这场围攻变为三方乱战。让他们也打起来,我们才能寻找至胜的胜机。只是不知道黎将军和必达叔叔是否信任我的计策?”
呼延必达与黎奔雷此次同生共死,已经有了一番默契,他们互望一眼,呼延必达说道:“此次我们兵败被困许久,如今就看你能否搬回局面了。”
杨宗保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就开始备战了。七婶娘,你的轻身功夫最高,此次不派普通斥候,由你对对方进行侦查。一定要在今晚之前,查得两方人马的位置和大致的路线,最主要的是不要被他们发现我们的探查。必达叔叔,黎将军,你们各自召集手下还能征战的将士,做好准备,等待七婶娘侦查的结果。”
呼延玉率先离去,杨宗保也走到外间,看虎云骑和交趾武士还有多少战力。一统计,虎云骑的精兵如今只剩三百多人。交趾武士也只有两百多,合在一处,还有六百人手。
但是最重要的是当时的奇袭太过突然,这些人仓促逃入山林,粮草辎重所剩无几,最重要的是马匹奇缺,这就导致了他们就算能够小战得胜,也没有足够的马匹快速突围。所以他们需要的不仅是要速胜,还要夺马。如今的一方追兵身份不明,另一边又是心机深沉的李潮,恐怕会胜得相当艰难。
不过交趾使团的武士确实是精挑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