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叶子可以散发出我们鼻子感觉不到的一种异香,只需要在擦拭我身体的时候,将这叶子隐入我的头发,窗外的蛊虫就会被异香吸引,从鼻子进入我的体内。而原本,应该有两三片叶子,吸引更多蛊虫,但显然这个放叶子的人,对我还手下留情,只放了一片,所以七娘应该能在这房间里搜到其他几片这种叶子。”杨宗保边把玩手中的叶子,边慢条斯理的说道。
听到杨宗保的话,脸色转为煞白的小虫子语调却出奇的平静:“不用搜了,我招了。所谓的千古奇谋,居然还是被少爷十岁的脑瓜子轻易破除了。只是不知道是少爷太聪明,还是那所谓的‘总军师’太愚蠢!”
总军师?这是个什么人物?难道针对自己所有的连环毒害,都是出自这个人的手笔?
要说破掉这个案子,还真是相当的侥幸,最初的契机还只是老太君最开始出于关怀的一条随意的命令:杨宗保病后三天,呼延玉贴身照顾,四个丫鬟就住在少瑞楼。
正因为如此,杨宗保一醒,四个丫鬟就被囚禁,在整个过程中,小虫子再也没有回到这卧房,也没有使用过这盏灯笼,而以小虫子的接头人的宋朝思维,就算知道小虫子被捕,他也不会想到一盏灯笼会是破绽。
而小丫头自己的私心留下香叶更是连接头人都不知道的,就算对方有本事潜入小虫子的房间,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叶子,抹掉证据。
小虫儿所不知道的是,这种蛊虫并不是一般的虫子—越多破坏越狠,它所起的不过是血引作用,哪怕只是一两条,也足够对方启动巫术,吞噬自己的魂魄。
杨宗保对呼延玉说道:“婶娘带她们三人出去吧。我和小虫子说会儿话,然后,就会交给你处置。”
呼延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因为认罪反而变得格外平静的小虫子,就领着三个丫头出去了。
“病了一场,你似乎成熟了许多,都不像原来的你了。”
“你应该知道,哪怕是原来的我,也不是什么贵族的纨绔子弟,对你们四个,谈不上什么恩泽,却还觉得有些两小无猜的味道。为…”
“你还是想问我是谁要我杀你?而我又为什么愿意杀你?”小虫子抿着嘴笑笑,一如曾经的她:“我不会说。”
“你们应该清楚,我虽然还小,但你们四个无微不至,照顾我这么久,如果再照顾几年,或许……”
“玩伴,终究只是个玩伴,或许好多年后,你会从我们之中选一两个作通房大丫鬟?”
“我想,你的这句话已经告诉了我,你是为了什么杀我,或许不是杀,而是为了什么伤害我。”
“你终究还是太聪明。”
“好,那我们还是玩回以前的笨游戏—棒子老虎鸡吃虫”
“好,今天谁赢了就要讲一个故事,或许聪明的少爷能听懂我的故事。但你,必须要让我赢才会讲哦!”
“棒子老虎鸡吃虫”
“棒子老虎鸡吃虫”
“鸡”
“虫子”
“我以为我赢不了!”
“因为我还是原来的小虫子。”
是啊,我还是出了“鸡”,在与小虫子的游戏里,我还是像过去一样赢了。或许我本就是想要证明,她终究还是原来的小虫子。杨宗保赢下了这个游戏,却已经看不清自己的思绪。
“以前总是输了的小虫子讲故事给少爷听,今天轮到赢了的少爷讲了。不过奴婢总是体贴少爷的,如果少爷讲得好听,我就回少爷一个故事,或许以少爷的才智,当能听出那个故事的弦外之音。”
“好,那我就给你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
几个侍卫将小虫子重新押入囚禁的地方,呼延玉站在杨宗保的身边,望着小虫子的身影最后转过拐角。
天总算如人所愿的放晴了,夕阳将宗保与呼延玉两人的影子拉长,再拉长。
“是个玲珑剔透的姑娘。”
“四娘调教出来的,当然不会差。”
“可我想不通这么聪明的姑娘,为什么会做傻事?”
“因为一个故事,一个别人的故事。”
“故事?你到底和她两人谈了什么?”
“越是聪明的女人,越容易相信别人的故事,我们各讲了一个别人的故事。”
呼延玉却不喜欢和这个八岁小毛孩玩这看似很玄,其实超幼稚的文字游戏。她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到底和她讲了什么?”
杨宗保似乎失去了和她说话的兴致,便转身离去,边说道:“我告诉她‘从前有一个姑娘,她的名字叫卓玛……’”
呼延玉听着这莫名其妙的句子,自认为是个八岁孩子的胡乱磨叽。
可已经转身的杨宗保却突然转身,盯着呼延玉,身体不自觉抽搐了起来。
呼延玉连忙飞纵过去,接着杨宗保摇摇欲坠的身体。
杨宗保只听到呼延玉惶急的声音越来越小,而她关切的面容也越来越远。
其实刚才解决了小虫子的巫蛊案之后,杨宗保一直在想那个所谓‘总军师’的人物所布下的连环计。
针对自己的杀局虽然环环紧扣,自己有些侥幸的透过穿越躲过一劫,可这个绝户之计总感觉有些别扭,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当他回身之后,看到呼延玉的身影,才明白到这个计策看似极不协调的原因。
可刚发现对方毒计关键的他此时才发现,那个所谓的偶尔一次的三魂合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