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娘道:“只是宗保虽是个十岁孩童,可七娘终究是婶母,这日夜照顾,恐有不便。”
太君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笑道:“宗保不过一个孩子,七娘也出身北地望族,我们北境舒豪女子,顾不得南边的那些小曲曲。”
呼延玉也笑道:“太君有理,他不过一个孩子,如今重病,我一个婶娘,日夜照顾,他日后有了出息,说不定还要喊我一声小娘娘呢!”
那刚才进来报告的丫鬟说道:“这倒是不急,杨家可是已经出了个小娘娘了。刘娘娘产子后体虚,小皇子交给我们家姑娘照顾。日后,皇子成人,理当称我们家姑娘一声小娘娘。”
太君笑道:“排风丫头就是没大没小,那皇子果真交由杨婕妤照顾?那就往宫里传句话,说我老婆子得沐天恩,意欲参拜皇子。”
太君的意思诸位媳妇自然明白,如今天波府老太君德高望重,要参拜太子,而太子就由她女儿杨婕妤照料,官家当然会顺水推舟,让杨婕妤带太子返杨家。
而信奉皇子的皇气必然有利于宗保病情的老太君,所求的不过是希望小皇子能让宗保的病不药而愈。
最后,太君吩咐了原先照顾宗保的四个丫头不用回到自己的住处,就在杨宗保的少瑞楼里找房间住下,就近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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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杨宗保重生到宋朝已经三天,他终于真真正正的第一次睁开双眼。三魂合一最凶险的三天已经过去,往后身体只会有些虚弱。
他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熬过偶尔一次的反噬。等他真正下地能行时,就会成为融合杨家武学,现代修真,杨慎学识的杨宗保。
在灵魂融合最凶险的三天里,他当然知道一直有一双温柔的手在照顾着自己。
睁开双眼,最初看到的就是那个三天来一直不曾离开自己半步的身影。
三天来,她的大红喜服还未换下,只是那象征喜庆的雕麟玉佩此时看起来颇有些讽刺的味道。
呼延玉此时靠坐在床头,大概是三天的不眠不休让自小习武的她也有些顶不住,微闭双眼,大概已经睡着了。
窗外的阳光从缝隙洒入房里,映在她耳畔微微卷起的发梢,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对于她的照顾,杨宗保当然心里充满感激,只是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杨宗保右手一衬床面,就准备起身,可他还是低估了此时身体的虚弱,身体一沉,无力的重新躺回床上。
杨宗保的动静惊醒了本就睡的不沉的呼延玉。呼延玉关切的握住杨宗保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杨宗保不顾自己的虚弱,说道:“去把太君和几位婶娘叫来,再把我身边的四个丫头叫进来。”
呼延玉连忙招呼下人把几位嫂子和宗保房里的大丫环找来。
所有人进屋之后,看到宗保虽然脸色还有些发白,但是神智已经清醒,都露出舒心的笑容。杨六娘柴郡主更是高兴得落下泪来,呼延玉连忙站起身,把柴郡主让到杨宗保身边坐下。
虽然还有些不习惯,但杨宗保知道,三魂合一之后,柴郡主就是自己真正的娘亲了。而柴郡主此时的关心绝对是取自真心。
几天下来,原本姿容秀丽的柴郡主比记忆中平添几许白发,可见她的心痛之深。
杨宗保此时没什么体力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他已经感到身体有些不支,于是只来得及大喝一句:“把四个贴身丫头全部关押进来,严禁任何人探视。”
以杨宗保现在的身体,吼出这么一句,颇为费力,只是几个丫头也被那气势吓得连忙跪倒,她们已经不自觉的遗忘了这命令是由一个稚童用童音发出。
几位婶娘只认为这是小宗保对于没照顾好自己的婢女的处罚,虽然认为不妥,但是看到宗保病体未愈,也就不忍斥责。
相反,照顾了宗保几天的呼延玉快人快语的说道:“几个丫头没照顾好少主,责罚一下,也就是了,倒也不用囚禁起来吧!”
杨宗保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解释,他只深深的看了一眼母亲柴郡主,只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其实在中国古代封建王朝中,宋朝是一个等级制度最不森严,或者说最混乱的一个朝代,宋史就曾经多次记载过,皇后与妃子,宫女与妃子之间直接的冲撞事件。
宋朝贵族与平民也没有绝对的贫贱之分,像吴越王就曾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当时还是韩王的真宗皇帝府上的一个家奴。正是因为贵人与家奴之间,并没有森严的等级差异,所以像宗保这样随意囚禁丫鬟就是主人刻薄寡恩的体现,虽然可以认为他是少小不懂事,但呼延玉对这孩子的品性以及日后的成就当然就大打折扣。
杨宗保倒是没有想到拘禁几个丫鬟也会如此麻烦,他已经清掉了体内的蛊毒,现在所想的是这种蛊毒必须是极亲近之人才会种下,而且时间就在喜宴之后的当晚,具体的关键,还必须身体恢复之后,进行查证。
第二天,杨宗保的精神果然好了许多,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怎么都应该游山玩水,享受人生才对,可自己却险些被巫蛊和邪术害死,这次动手的道术和巫蛊并不出自一个门派,所以这应该是一个联合行动。
有人想要杨家断子绝孙?而且还有修真者牵涉在这样的阴谋中?
穿越之后,杨宗保对自己的修为还没有明显的界定,所以这样的敌人让他十分惊惧。
今天还是呼延玉在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