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萨穆尔坐在宽大的桌子后面,怒视着面前的一堆报告。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几乎摧毁了半个塞拉摩舰队,而剩下的那一半,也大都残破不堪。但更让他担忧的是,一股反对吉安娜·普罗德摩尔①女士的暗潮正在军队中汹涌着,阴谋推翻女士对塞拉摩的统治。
“我们要求对那些绿皮兽人采取更强硬的政策,恢复昔日的荣光!”报告上,那些阴谋者的宣传主张是这么说的。
“还真是棘手啊!”他捻了捻胡子,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子。这些言论明显是和吉安娜女士对部落的和平政策相违背的。作为吉安娜女士最坚定的支持者和信仰者,他绝对不允许这种言论控制他的军队。
那些阴谋者显然小瞧了他对塞拉摩军队的影响力,其实在这种言论刚开始出现的时候,他就得到了忠心于他的军官们的汇报,对此,他并不以为意。他认为这只是士兵们在劳累时偶尔发出一两句牢骚——在他的军队里,是允许有牢骚出现的,这是士兵们的正当权利。
但是这种言论以出乎他意料的速度在军队中蔓延,并开始渐渐脱出了他的控制。现在,是采取更严厉的行动的时候了。
他坐回椅子上,准备起草一份行动命令。但就在这时,副官泰索兰走了进来。
“一个自称是您的家乡来的年轻人要求见您,阁下。”他说。
“哦?”萨穆尔有些奇怪,事实上,他在家乡已经没有任何熟人了——他的亲人已经全部死在了那场抵抗燃烧军团的战争中。
虽然塞拉摩的军队中,来自阿拉希盆地的人并不少,但他很少会提及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这个年轻人却又一次勾起了他对那个地方的回忆。
“让他进来!”他拿起桌上的鹅毛笔,说。
但当那个年轻人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即使那个年轻人礼貌的一躬到地,他也只是淡淡的举起手,示意那个年轻人坐下。
年轻人顺从而拘谨的坐在靠墙的椅子上,面对这么一位赫赫有名的指挥官显然让他有些紧张。他有着英俊的面孔和一头浅棕色的头发,看上去很魁梧。他身上穿着一件浅白色的击剑短衣,虽然有些褪色,但却很整洁。一把款式古老的长剑系在他的腰间,从年轻人手上厚厚的茧子和击剑短衣腰部的磨损程度来看,那可绝对不是为了好看而佩戴的摆设。
萨穆尔斟字酌句的起草着这个命令,并最终写完了它。他把信件塞进信封,然后在封口上滴上封蜡,并压上自己的纹章。
他有意怠慢这个年轻人,以初步观察这个人的秉性,但年轻人除了有些拘谨之外,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骄傲和怯懦。这在年轻人中间可是相当少见的,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的名字,年轻人。”他突然问,
“呃?”年轻人并不确定是在问自己,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克里斯多夫·托尔贝恩,先生。”他有些自豪的说。
指挥官被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出身于这个伟大的家族。事实上,这个家族是他名义上应该发誓效忠的对象,至少曾经是——在他跟随戴安娜女士远渡重洋,来到卡里姆多之前是这样。
“请恕我无礼,阁下。”他从桌子后面饶了过来,向这位拥有高贵血统的年轻人行礼道。
“加林·托尔贝恩是您的什么人?”他谨慎地问。
“那是家父,阁下!”年轻人有些悲伤的说。
但指挥官并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他有些向往的问:“跟我讲讲阿拉希的近况,年轻人。事实上,在你的叔叔达纳斯·托尔贝恩远征外域之后,我就很少再回到阿拉希了。”
“当然可以,阁下,”克里斯多夫整理了一下思绪,他苦笑着说,“事实上,哪里的变化并不大。”
“在我的叔叔达纳斯·托尔贝恩远征外域之后,我的父亲发誓为他守护着激流堡和传说之剑托卡拉尔,随着时间的推移,但敌人越来越多。除了亡灵天灾之外,一支食人魔氏族和一支巨魔部落去年在盆地定居。实际上,我们已经失去了对激流堡要塞的绝对控制权——辛迪加盗匪攻陷了主城堡,石拳食人魔则盘踞在阿拉索之塔,我们只能退守北面的平民区,我的父亲则守卫着家族的墓穴,但在我来塞拉摩之前,一个叫森古的巨魔杀害了他,并试图夺走圣剑,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我必须保证它远离阴谋。”
“我们——我和家族里的其他人矢志报仇,但我们的人手太少了,那些亡灵天灾——他们现在自称被遗忘者②——甚至在阿拉希盆地的东北建立了一个叫落锤镇的前进基地,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年轻人泪流满面,他泪眼婆娑的看着萨穆尔的眼睛,“我相信在这里寻找到支持,我知道,塞拉摩有许多人出身阿拉希。”
说着,克里斯多夫从腰里抽出了那把传说中的宝剑。虽然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这把高等精灵进贡给阿拉索王国第一位国王索拉丁大帝的宝剑,仍然如同它刚被锻造出来时那般锋利,在剑的一侧铭刻着一行上古精灵文字——巨魔斩杀者。在传说中,被托卡拉尔所伤的巨魔无法快速恢复,而且对所有邪恶生物造成额外神圣伤害。任何尝试去持有或者装备它的邪恶生物就都会遭到诅咒,只要持剑者还带着这把剑,这个诅咒就无法被驱散或者治愈。
“这把剑可以证明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