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持剑直冲荆飞,他不能接受一个比自己弱小无数倍的蝼蚁,仅仅数年时间,就已经有了让自己都忌惮的可怕气势。
这肯定是假的,绝对是假象。
既然是假象,那么就用自己的宝剑,一剑砍碎吧。
居然说杀自己如杀鸡,太狂妄了么?你便是从出生到今天,天天炼武,也只有十多年,炼了才十多年,就敢如此狂妄,太可笑了。
杀气扑面而去,压抑得空气都似是静止了。
盖聂这个天下第一剑圣的称号也不是盖的,他绝对有称雄天下的武艺,他的剑,神出鬼没,万军中取人之项首如囊中掏物,只要一剑在手,天下绝对没有人可以好好地站在他十步之内。
与荆飞分开这两年多来,他的剑法更加精湛,堪称一代宗师了,手下的门客徒弟数不胜数,寻常里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千方百计地寻方法来拜访他,许许多多的江湖上那些最杂乱的恩怨,只需要他一句话,都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他的名气,的确已经顶峰造极。而且,他已经很久没有出手了,天底下已经没有谁值得他去出手对付,甚至他的徒弟,都已经难得在世上寻到对手了。
这样的强人,又附依着最强大的秦国,几乎可以说他的名号已经统一了整个江湖。
只是他根本就不会想到,再强的武艺,又怎么及得上炼气士。
荆飞在胸口有着第一滴灵滴的时候,就已经深深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也想不到,自己苦苦炼武几年,无数的机缘巧合与生死凶杀,才让他稍稍在江湖上,有了一点点立足的本事,而这些东西,都抵不上自己丹田里的一滴灵滴。而现在,他的丹田里灵滴如涌,如海波翻滚,大江流水,与刚刚修炼,步入辟谷境之时,相差不可里许计,如果说,这个宫殿里没有秦王面前那两名炼丹士,他也许只需要一招惊天十八剑任何一招剑法,就可以将面前所有人砍成肉饼。
最可怕的事还是出现了,最怕出现的人终是出现了,并且,这个自己忌惮的修士,还与自己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怨。
夺宝,这绝对是修士里面,胜似杀死自己的亲人一般的仇恨。
而荆飞不仅夺走了他们的灵丹,而且还带走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何首乌,这样的仇恨,荆飞死十次百次都不够的。
更何况,荆飞还记得当时抢走何仙姑的时候,还不小心地看了那个女修士的身体,而现在,那个娇美玲珑的小姑娘,正用冒火的眼光望向自己,他们的修为,荆飞已经看不出了,只是能够感觉得到,肯定远胜过他自己了。
荆飞望着持剑冷笑着冲过来的盖聂,没有动弹,甚至目光都没有去望一眼。
盖聂在世人的眼中如同巨人般伟大,可是在荆飞眼里,却像个小孩子般可笑。
“接我一招。”
冷傲的盖聂伸手拔剑,已经到了荆飞十步之内了,这个距离,完全足够一剑将最强大的对手击毙,盖聂相信,那怕荆飞就是比自己强大,自己一出剑,荆飞也只有必死一条路了。
剑拔出一寸,盖聂却是忽然感觉面前多了点什么东西,这东西居然让他很恐怖,就仿如死神近身,骨子里头都觉得凉透了,吓得连忙闪身。
只不过,脚步才离开地面,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他的脸上,连同他的宝剑,一起狠狠地被拍倒在地面。
秦舞阳手里虽然没有兵器,可是朝中的人大多都是文官,便是有些武官,也只不过是一些指点江山,个人本事七八九流之武徒,而秦舞阳却是修炼数年的辟谷境修士,虽说没入门,但力气远远胜过常人无数倍,几拳击出,可以说碰上者直接击穿,几个来回,鲜血飞沾,地下倒了一层,等到外面将官冲进来的时候,秦舞阳已经冲杀到了荆飞的身边。
荆飞本来还有些胆寒的,毕竟自己只有两个人,还是凡骨俗体,如果被大军包围,终也逃不了一死,但是被盖聂识破之后,心里却放松了许多。
一件事,没做之前,担惊受怕,一旦做了,也觉得没什么了。
就像现在的贪污受贿一般,第一次总是担惊受怕的,有了第一次,后面贪得再多,也觉得没有什么了。
只是让荆飞奇怪的是,秦王竟然没有如同书上所写的,遇到荆轲刺杀时那般惊慌失措,反而很平静地坐在虎皮王座上,仿佛后世人看凶杀战斗片一般,平静得惊人。
秦舞阳还在哈哈大笑:“小师父,太爽了,这么多人陪我们玩,干脆今天咱哥俩将秦朝里面的大官全都干掉算了。”
“满朝文武,如果全都完蛋了,哈哈,想想都觉得有意思,太他娘的有意思了。”
秦舞阳喊荆飞小师父的时候,一般都是他最开心的,而杀人,无拘无束地杀人,正是秦大公子的最爱,现在,他最开心。
至于是不是立即会死,他不会去想的,他就是想,就只会想,人都死了,还想个屁。
荆飞忽然道:“闭嘴。”
秦舞阳眉头一皱:“你——”
荆飞怒喝道:“我让你闭嘴。”
这个时候,荆飞终于发现是什么事情不对了,诧异得可怕。原来,在秦王的侧面,竟然还有两把玉椅,玉椅子上,竟然还坐着两个活生生的人。
这两个人偏偏荆飞还认识,身份可怕得吓人。
这两个人就是荆飞在不周山里遇到的那群练丹士里面的两个,那个男的好象是大师兄,叫高辽,而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