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坐在前台沙发上的程云伸手轻轻一拍，将气球拍向前方。
蹲坐在收银台桌面上的小萝莉对此兴致很高，它双眼亮晶晶的，站起来双脚支撑，两只前爪也一拍，又把气球拍向程云。
程云再次拍回来。
如此反复……
若是往常，多半这会儿已经有某个冷面少女拿着手机开始录像或者商量着要让不用心的程云把位置让给她了。然而此时前台只有俞点小姑娘一个人，她起初还会看几眼小萝莉，现在已经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了，只传出清脆的啪啪声，又被节奏感很强的音乐所遮盖了几分。
程云没有偷窥她的想法。
大约半小时后，啪啪声停止，俞点小姑娘也弯下了腰，从姿势上看双手已然离开键盘，而像是浏览起了网页。
渐渐地，俞点小姑娘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从事这个行业已经四年了，要是在那些全是小白的交流群中一说，别人还会虚假的奉承你一声大神。但也许是因为至今仍没有成就，让她这个老鸟的心态也十分小心翼翼。每当看到成绩上涨了那么一丁点，她就会非常高兴，有人夸她，她能够开心很久，有人讨厌，尽管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这也能帮助自己成长，她还是会情绪低落很久。
因为有时候成绩不进反退，有时候一天都没人评论，所以这些东西她都经历得很少，就显得弥足珍贵。
所幸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就像现在，下午两点，谁知道会突然有一条站内短信，告诉她自己的心血明天会登上一个小推荐呢？
忽然，一道声音在她前方响起：“呜？”
！！
俞点小姑娘全身一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惊慌，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只见刚才还在和程老板玩气球的小萝莉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疑惑的看着自己。而在它身边是程老板好奇的表情。
程云疑惑的说：“怎么啦？这么高兴，脸上笑得跟吃了蜜似的，找到男朋友了？”
俞点小姑娘慌张的摆着手：“没没有，不是……”
然后她又想移开话题：“老板，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程云抿了抿嘴，很歉意的说：“是吗，不好意思了，你在看什么看那么入神啊？”
“没、没有。”
“难不成被我说准了？”
“不是的！”
“还是说……”程老板沉吟片刻，“你该不会是在写小说吧？”
“不……不是……”
“让我看看？”
“不不行。”
“不行？”
“啊不是，我不是……”俞点小姑娘脸红得像是红苹果，她初中写的作文都不好意思给同桌看的，这怎么好意思给别人看呢，而且这是女频的小说啊，给女生看的呀，就像是女生和闺蜜的聊天记录一样，怎么能给男生看呢？
“噢……”
程老板又抱起了气球，瞥了眼俞点小姑娘现在的神态，他笃定的说：“你肯定在搞网恋。”
俞点小姑娘依然否认。
程老板完全不听，只对小萝莉说：“来吧，咱们继续玩。”
小萝莉疑惑的看了眼俞点小姑娘，然后又兴致冲冲的看向了程云，对比起调查这只鬼鬼祟祟的凡人，它当然还是对和大王一起玩这件事更感兴趣。
程云扔出了气球，余光不经意间又瞥了俞点小姑娘一眼。
他想起了去年那个有着薄雾的清晨，一个瘦弱的小女生拖着箱子在街上行走。
奇怪，写小说的人混这么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