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俊臣的事儿?”刘成跟在他身后离开乱糟糟的案发现场,瞅着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当下小声的问道。
他这小心肝也跳得厉害。
吴本来不想告诉他,但考虑怎么也是自己人,思索了一会儿后便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人马上就倒大霉了,你放心便是。”
“真。真的?”刘成有些忐忑,来俊臣这人都作恶这么多年了,年年都有人说他要倒大霉。可你看看,迄今为止他不仍然蹦跶的老高的。
“我这消息错不了,你放心吧。”吴自信满满的说道,心中却想,就算他不倒霉,这次我也要给他弄出点事儿来让他倒霉不可。
吴借口家里头还有些事,回去换了衣服便出宫了。众人只当他是怕了来俊臣来溜走的,纷纷在心里头鄙薄,暗想着逃得了又逃不了十五,这会儿才想起。太晚了。
可实际上,吴这会儿紧急出宫,还真是为了来俊臣。
不错,他是想在这jian臣身上刷威望,可他却不打算做烈士。更不想自己成为被来俊臣坑掉的那些中的一员。
这家伙,他却是早就想要对付了。
吴出了宫,并没有回家,而是拎了拎荷包,朝着一家不为人所知的赌馆走去。
“卢!卢!卢!”
“雉!雉!雉!”
吴一掀开帘,就听到一阵震耳yu聋的叫声。看着场中桌上围着的赌徒们争得脸红脖粗,略微扫了几眼,见着自己要找的人也在其中,便放下心来。
“哎哟,今儿吴郎来的可早。”那开赌馆的人是认识吴的,见着他来了,忙招呼道,“今儿人还不多,要不要上场几把?”
“不了,给我上份儿茶,我坐着等人。”吴微微一笑,随手就塞了一大把铜钱给他。那小厮颠颠份量,当下眉开眼笑道,“那你在这儿坐着,我给你沏茶去。现在反正都是杂鱼杂虾两三只,没什么值得你出手的,等晚间热闹了再来。”
吴点了点头,却是不再说话,那小厮见状也知己的离开了。
唐朝的赌博,并不像是后世看的电视剧那样一堆人大呼小叫喊大小的。此时唐人常玩的是一种叫樗蒲的赌局,以五木掷之,其彩有黑犊,有雉,有卢,得卢者胜。所以赌桌旁边掷骰的人会高声喝叫:“卢!卢!”或者“雉!雉!”
吴对赌博的兴趣不大,他这个前身就是当地有名的赌棍,为此没有少惹麻烦,所以吴对此一直避之不及,虽然也跟着老婆们学了玩法,但无非是在家休息时当做消遣扔上几把,从来不在外面参加赌局。
吴要找到这个地方,还要从胡魁说起,那个时候苏忆柳没来,吴又忙着,所以家中就留了韩丽娘跟着胡魁两个人。胡魁本来就是玩闹惯了,来洛阳城这种繁华的地方怎么能不眼馋,韩丽娘又好糊弄,便经常放他出门。
胡家不缺钱,他老爹又心疼幼,给钱给的大方,吴这个名义上的师父管他吃住,所以算起来他的出手很大方的,于是出来玩的时候便不免被人当肥羊盯上,然后就将他诓骗到了这赌场里来了。
洛阳是天脚下,那些混混们当然不能明抢,但是坑你一个外乡小孩还不容易,几个人联合起来做局,却是将着胡魁坑的一贫如洗。
胡魁并不是个彻底的赌徒,所以那股劲头过去之后,自然就怕了,回家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又不敢让吴知道,一急之下就病了。韩丽娘年纪虽小,但那会儿也当着家庭主妇,见着经常跟前跟后的胡魁卧床不起,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不好跟他爹交代,当下便逼问起了缘由。胡魁毕竟年纪小,连蒙带吓之下,终于将着实情说了出来,然后韩丽娘才知道他竟然把他爹给他压箱底的数百贯都输完了,最要紧的是,那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将来他入学的学费。
后果,自然他被韩丽娘狠狠骂了一通,骂过之后也替他焦急,不敢把这事告诉吴,两人一合计,却是韩丽娘拿着家用的钱去给他报仇了。
韩丽娘的想法还是颇厚道的,两人始终不知道他们是被人坑了,还当真是胡魁运气不好才一路输,所以也就堂堂正正的跟人家在赌桌上来比,最终结果自然是输的一塌糊涂。
若不是后面要债的追上门来,吴还不知道自己糊里糊涂的就破产了呢。
问清缘由之后,这两人自然被狠狠惩罚了一通,但是罚过之后,这问题却也是要解决的。
吴相信一个人的运气有好有坏,却不相信能连续坏那么久,闭着眼也知道是庄家在作假,所以他趁着下班之后在那里混迹了数十天,总算摸清楚游戏的规则以及那些人的作弊手法之后,便拿着不多的一点钱开始去了。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淳朴的,作弊手段的暗号眼神就是那些,吴抱着玩大家来找碴的jing神观察了很多天,猜了个七七八八,上了赌桌果然是赢少输多。他估计是这个身体之前留下的记忆还在,掷骰是手到擒来,而且运气也好的惊人,十之仈jiu都是中的。
吴甚至都怀疑,自己之前的霉运都在这里得到了补偿,要不然有时候认定必输的局也能赢回来。
他这人不贪心,不指望一口气吃个胖,每天总是输上个一两把,然后再赢上几把,这样一来大家也只当他是运气好,店家也不是十分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就趁人不备,慢慢的将着韩丽娘跟胡魁输掉的钱赢回来。
他本来打算等赢回钱就收手的,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