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空间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了,腥臭刺鼻的腐蚀酸液不停的掉落,跟下雨一样,我和二胖躲在衣服下,身上燥热难当,皮肤红彤彤的布满了汗水,而且踩在粘稠物中的双腿又疼又痒,不时的要抬起来缓解一下。对面几人因为比我们进来的早,此时更为不堪,眯瞪着双眼几乎要昏过去了。
阿英头顶上裹着羽绒袄,正抱着那具尸体轻轻啜泣,死的人是他们一伙的,和她好像还是情侣关系。到了这种关口,没有任何人会有心思安慰她。
氧气也渐渐变的稀薄,以前我很难想象身处一个空间中没有氧气会是什么感觉,现在深切的体会到了,几乎是用掉全身三分之一的力气去呼吸,才能稍微缓解肺部的压抑和眩晕的脑袋。偏偏到此时我才有时间去认真的思考,可是从老太太到最后的障眼法,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去。
我心里一阵烦躁,等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二胖这时胡乱抹了把汗,说道:“悍匪,还能出去吗,实在不行自杀吧,你瞧阿英抱着的那人都成什么模样了,跟化了一半的冰淇淋似的,只怕死后都没脸见祖宗。”
我苦笑一声,示意他把皮夹克外套脱掉,将衣服留给他,顶着他的皮夹克趟着粘稠物走到“墙壁”边上仔细观察,二胖一见也跟了过来,问道:“你说,这里会不会也是障眼法,结果咱们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实际上却是完好无损的。”
我想了想拿出“怒法金刚符”,发现上面布满了粘液,遮住了符印,原本可以使用七次的,如今提前报销了,便揉碎扔了出去,再捏着“大散褶灵印”咬破指尖戳向“墙壁”,不过一点效果也没有,还把手指给烧的火辣辣的疼,摇摇头对二胖说:“如果我的手艺还有用的话,那么这个怪物是真实的!”
二胖怪叫道:“我靠,那这怪物得有多大,难道是恐龙再生了?”
他说的也正是我想的,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大的生物吗?区区胃部都有一个房子大小,到底是什么东西!?
二胖这时掏出一盒沾满粘液的香烟,打开一看,兴奋的说:“悍匪,还是干的,来一根呗。”
我点点头伸手接过,二胖又拿出打火机,哆哆嗦嗦的要点上,我们都感觉很古怪,在怪物的胃里抽烟,真是一次难得的经历,旁边汪泉突然出声道:“氧气快没了,你们想死的快一点吗?”
二胖冷笑了一声,帮两人点上,说道:“管他吗的,死都要死了,还不准人过过烟瘾?再多话,老子先废了你个赖子。”
汪泉咬咬牙不说话了,我和二胖吧唧吧唧抽了一会,烟瘾是过了,可空气中烟味混合着怪味快把人呛死过去,二胖尴尬一笑将烟头按在粘稠物中。
我叼着烟,拿着汪泉的尖刀转身在“墙壁”上不停的画着叉叉,看着似乎吃疼一般不停抖动接着又复原的“墙壁”发呆,这时打了个激灵:受了刀伤立即就能恢复,这完全打破了生物身体结构的常识,可能这东西也与阴秽之物有关!
想到这里我连忙回想脑海中的灵门术,接着赶紧咬破手指,但不知什么原因流出的血极少而且很浓,没办法又用刀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旁边二胖猜到我的目的,瞪着眼睛道:“你学的这手艺跟自残也差不多了,多来几次手指头都没用了,要不用我的吧,我人肥血多。”
我没理他,扔掉烟头,从胳膊肘子开始往前挤压血水,我的灵体精血当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汪泉等人被二胖的话和我的异常动作吸引,都围了过来,二胖得意洋洋的拍着汪泉的肩膀说道:“小子,说我哥们是行尸?不是我打击你,你得的什么高人指点,还有那块破玉佩在他眼里屁都不是,就他的身份,连茅山、崂山道士见了他都得喊声前辈,前面你踢了他一脚,他大人有大量暂时不和你一般计较,出去以后你自己看着补偿,不然哥哥这巴掌可不是吃素的,小脑袋瓜子给你拍的给烂西瓜似的,你信不信?”
汪泉一张脸本就憋成了紫色,这时被二胖一呛差点背过气去。
我指尖的血越来越多,连忙在刀背上画了一道“破煞灵印”然后口念破煞印咒,对着“墙壁”一刀砍去,灰白色的墙壁上便多了一个大口子,房间内的人都盯着看,渐渐的所有人都面露狂喜,那道口子竟然不再愈合了,这意味着什么谁都明白。
二胖激动的大喊一声我来,伸手夺过尖刀,一下下的砍在“墙壁”上,我从旁边人的手里拿过手电给他照亮,过了会“墙壁”上多出一道黑呼呼的豁口,口壁上的血红色截面缓缓的流出了血水。我打起手电往豁口里扫射一番,见外面布满了蛩结的肠子,每一根都有水桶般粗细,上面全是黏糊糊的液体。我们身处的地方果然是胃部,而肠子与胃的夹缝中足够一个人通行。
这时身后急速抖动,胃黏膜如瓢泼大雨一般落下,地下的粘稠物也是波浪起伏,汪泉与姜昕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钻了进去,接着二胖与摄像师傅还有另外两个男子争先恐后的往里挤,一下把我挤到了一边。
我低声骂了几句,刚要跟上,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阿英抱着尸体一动未动,她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深情的注视着尸体,仿佛在看一件宝贝的东西,我连忙喊道:“快走!他死了,别管他了。”
阿英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她笑了笑说:“我和他在一起八年了,我们有着共同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