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不可造次!”那延齐之道。“楚公子自然不知巫山神女之事。瑶姬仙子乃是冰清玉洁之仙,断不会作出什么**之事,我问过她,楚襄王梦中所会的神女,定是山精鬼魅,栽赃嫁祸与瑶姬的。”
“楚公子,饮完酒了,请用瓜果。”那延拣之劝道。
“多谢!”飘然子看看面前几案之上,拿起一个李子,尝了尝,甘美无比。
“郎君,三千年来重又相逢,我们姐妹十二人,轮流与你歌唱一曲,以慰离情。”仁姬说完,拿过一把琵琶,弹奏了起来:
莫厌追欢笑语频,但开怀好会宾,寻思离乱可伤神。
俺闲遥遥独自林泉隐,你虚飘飘半纸功名进。
你看这紫塞军、黄阁臣,几时得个安闲分?怎如我物外自由身。
一曲终了,仁姬怀抱琵琶,痴痴凝望飘然子,看的他不好意思。
飘然子转过头去,又看见身穿淡黄衣的那延宝之,两眼瞪视着自己,好像自己欠他什么似的。
“仁姬姐姐,该我唱了。”十二溪女中走出一人,也是高挑身材,瓜子脸,只比仁姬略瘦一些。
“楚公子,这位是第二溪女仁通。还是先敬酒,这十二坛美酒,咱们今日都要喝下。”那延齐之道。
“这、、、、、、这、、、、、、诸位仙子,我还有事,要去蜀城。改日再来登门,如何?”飘然子听说要把十二坛泉酒都喝完,心里发急。蜀城外,山贼还等着自己去灭,陈将军、颜妹、姬灵肯定还在为自己担心,哪有闲心接着饮酒?
“楚公子,有何心事放不下,还请讲来?”那延齐之问道。
“众位仙子,实不相瞒,我现在代理蜀城城隍,遇到山贼来攻蜀城,我带领鬼卒,出城相助陈将军,半夜被妖人诱入四象塔,从四象洞里寻到出路,走到这里的。不知现在战况如何,不能久耽搁,以免夜长梦多,官军失利。”飘然子欠身说道。
“我以为什么大事呢。”那延真之微笑道。“楚公子请放宽心,尽管在巫宝宫饮酒,我自有办法。”
“不知仙子有何办法?”飘然子看她轻描淡写,又不像夸海口,急忙问道。
“这边蓉城有神兵一万,捉拿几个山贼,还是绰绰有余的。”那延真之道。
“山贼好杀,可有一个妖人,唤作风波大师,不好对付。”
“风波大师?”那延齐之疑惑道:“听说此人被困四象塔,现在他又出世,看来劫数已满了。”
“楚公子,待我用天目遥观,看看这个妖孽现在何处。”那延真之一运气,两眼闭上,头上显出三花。片刻,睁眼笑道:“楚公子,那个妖人已经被擒,山贼散去了,你就安心留下吧。”
“真的么?”飘然子心中疑惑,难道她真有如此本事?
“四妹不会骗你的。”那延罡之也笑道。“适才我也算过,这个风波大师,的确被捉住了。”
“他是谁擒住的?”飘然子问道。
“擒他之神,就是大名鼎鼎的甲子太岁,凡尘之事,你就不必挂心了。”那延罡之笑道。
“郎君,人界之事已了,还请饮酒吧。”仁通溪女打开第二坛泉酒。
飘然子听着甲子太岁的名字耳熟,还要思考,不想被仁通的话打断,看见她端着坛子走来,封签上写着“瑶泉”二字,急忙起身致谢:“不必有劳姑娘,我自己倒就可以了。”
“楚公子,你不必客气。第一,三千年前你是我们的主人;第二,你现在是贵客。我们理应侍奉。”仁通说罢,又给飘然子的琥珀杯斟满,然后依次给十七人斟满,最后给自己斟上。
“楚公子,这瑶泉酒,是你带着十二溪女,用巫山脚下甘泉酿造。我们等了你三千年,没想到,今日、、、、、、才能共同品尝。”那延齐之说不下去了。
“诸位仙子,我真不知以前的事,可能相貌与你们夫君相同,你们误认了。”飘然子道。
“大姐,他的确把前事尽忘了。”那延拣之又对飘然子道:“三千年前,你与十二溪女妹妹,四处采集山泉,酿出了十二坛美酒,储存好,就悄然离去。我们、、、、、、你好狠心!”
“二姐,别说了。”那延真之看她说的动情,急忙阻止,眼睛却看着五妹:“多情自古空余恨,往事如烟不堪提。”
“楚公子,你喝下此杯,也听我唱一曲。”仁通溪女急忙过来解围。
“对,咱们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来,楚公子,咱们同饮第二杯。”那延齐之举杯道。
飘然子又喝下这杯瑶泉酒,这回入口香郁,不再有一丝香辣之感,流到腹中,一股温和的气息,流淌全身。
仁通拿过琵琶。坐在厅堂当中,边弹边唱起来:
莫上玉楼看。花雨斑斑。四垂罗幕护朝寒。燕子不知人去也,飞认阑干。
回首几关山,后会应难。相逢只有梦魂间。可奈梦随春漏短,不到江南。
词曲哀怨,令人听之忧伤。一曲终了,仁通溪女默默退下。
又是一阵沉寂,众人都各想心事,俱不言语。
飘然子抬头望望楼外,只觉光雾惨淡,梧桐树株株默立。没有日月星辰,不知是日是夜,这与极乐净土倒有相似之处。
还是那延齐之打破沉寂,冲第三溪女道:“仁爱,轮到你斟酒唱曲了。”
“是,那延姐姐。”十二溪女中走出一人,体态窈窕,来到飘然子身前,隔着几案,倒了一个万福,说道:“我是第三溪女仁爱,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