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稍息,容我先禀报一声!”
诸葛迷端起茶杯,心情渐渐变得平和。他随意扫视周围,左边一桌有三四位中年,正在谈论着什么。
“昨日陛下选妃,听说是谯家的人。陛下前不久娶了张家的媳妇,现在又得了谯家的妃子,日子过得实在滋润。”
诸葛迷心头一颤:谯家的人,还会是谁?
“听说就是那个谯芷兰。嘿,她的琴曲优美远近闻名。”
芷兰嫁进宫为妃?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诸葛迷的脑海里仿佛千万根麻线,绞得大脑发疼。
芷兰清新脱俗,她不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小女人。她对我有意思,为什么会选择入宫?
他似乎明白什么,嘴角颤动几下。是了,是了,女人是经不住寂寞的。我都快三个月没见到芷兰,难保她不会移情别恋。嫁给刘禅那个混蛋皇帝可是天底下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谁不想得到皇帝的宠爱?她见我没出息又爱惹祸,所以…
诸葛迷身躯一震,茶杯摔落,碎片四溅。旁边那桌人扭头瞧了瞧诸葛迷,不再说下去。
老板急急忙忙走过来,一面吩咐伙计清扫,一面问道:“先生没事吧?”
诸葛迷以手掩面,另外那只手摆了摆,回答说:“我没事,没事。”只感觉心很痛,仿佛鲜血正一点一滴澄出。
他勉强站起身,觉得天地间似乎在晕旋。难怪芷兰不想见我,女人是多变的,说得一点也没错。忍受着失恋带来的巨大心理打击,诸葛迷痛苦地扶着椽柱,视线被泪水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想看见。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琴声。茶楼每一位客人无不侧目注视着琴声的方向。诸葛迷感觉心情不似刚开始那般难受,定了定神,望向琴声传来的地方。
“诸葛先生,请!”翠绿薄裳的丫鬟热情地招呼道。
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诸葛迷情绪紊乱地走进里屋。
茶仙在等待。她的面前总是有张琴,与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洁白无暇的纤指轻轻搭在闪着古色的琴徽上。“先生似乎心情不好?”朱唇轻启,清澈透亮的目光照得诸葛迷心里有种柔和温暖的感觉。
“什么也瞒不过仙子。我…失恋啦!”诸葛迷做出个标准的苦笑表情。被心爱的芷兰抛弃,此刻的他想哭都哭不出来。
“真是个不幸的消息。原来诸葛先生也有心上人罗。”看似不经意的幽叹一声,纤指挑动着丝弦。弹奏的琴曲不再绵长,给人一股振奋的力量。
“现在我开始感到轻松。失恋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在宽慰自己,也是在自欺欺人。诸葛迷强颜欢笑,但笑得异常难看。
茶仙嫣然一笑,宛如出水的芙蓉,竟是说不尽的动人。“先生心里一定有话要说,对么?”声音甜美得让人舒服得窒息。即便悲伤中的诸葛迷,那种失恋打击后的痛苦情绪随着笑容和语音快速消失。但爱之深,痛之切的他,失恋的打击又怎能这么快就消失呢?
“女人是茶叶,男人是蜂蜜,恋爱是白水。”诸葛迷的开场白竟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的多情客。
茶仙爱茶,也爱茶叶。她觉得这话听起来很有吸引力,想继续听对方的高论。连弹琴的手都慢慢缩回。里屋变得寂静,楼下街道的喧嚣能肆意闯进来。
“初恋时沉浸在白水中的茶叶、蜂蜜,甘甜爽口、清香怡人。”诸葛迷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芷兰。多么清爽亮丽的女孩,让他这位颇有理智的人都会心猿意马。与看见长平公主时的心情不同,诸葛迷是真心喜爱。芷兰似乎也把他当作了恋人。尽管明知谯周不怀好意地安排两人单独在一起,诸葛迷也觉得心甘情愿。
“热恋时,随着爱情升温,茶叶与蜂蜜如胶似漆。温馨中带有甜蜜。”听芷兰弹琴,在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是甜美温鑫的。诸葛迷说过他最爱桂花,其实是骗她的。他想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和芷兰在一起。芷兰也是如此,她答应桂花绽放的时候为他弹奏‘花月醉’。结果呢?桂花已经凋零,诸葛迷不曾与芷兰在一起,欣赏她动人的琴曲。
“唉,女人是会变的!时间一长,水冷茶凉。”时间能够考验爱情。芷兰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也许她有自己的想法。茶凉了,一切随缘。诸葛迷不想像个祥林嫂似的不停申述自己的不幸。大丈夫立身处世何患无妻,更何况他又是那么的优秀。他是益州学子景仰的大儒,追慕他的女人会排成长长的队伍,多得都能排到成都城门外。
茶仙莞尔一笑,说道:“看得出先生还是蛮痴情的。如此优秀的男人痴情的怕是再找不出几个了吧。”
“痴情?呵呵,怕是这回仙子看走眼了吧。”尽管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但诸葛迷也不承认自己痴情。段誉、杨过、乔峰这些痴情的大人物只有在金庸的笔下才会出现。顶齐天,自己只能做个李寻欢。
“我会有看错的时候?”茶仙羞涩的笑笑,琴曲奏响。不知什么缘故,听到琴音令人信心倍增。仙子的自信来源于琴音中。
诸葛迷不得不拜服茶仙的琴曲。她能演绎出千变万化的旋律,她能让琴音发挥匪夷所思的妙用。
琴音峰回路转,琴曲如阳春白雪,从优雅到通俗,从俗入雅,声声循环。茶仙有弹琴的天赋,诸葛迷怀疑她的演奏古往今来无出其二。莫非这是上天赐予仙子的灵性?
“先生不是说过要给我讲述茶经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