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秦戬走进郊外那栋奇怪的建筑。
硕大的建筑，一路走来，鬼影子没有一个，就像走进了无人之城，能听见的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和地宫截然不同的那建筑，却是一样的感觉。
死寂——
秦戬一直走进大厅，才看见坐在吧台前的孤鸾。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空旷的大厅里，给人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孤鸾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直到秦戬走进大厅，才抬头起来，看了秦戬一眼，看向秦戬身后。
“九灵呢？”语气平稳没有任何起伏。
秦戬不语，走到沙发前停下，从怀里掏出一团毛绒绒的小东西，搁在沙发上，“它畏寒，有毯子吗？”
孤鸾皱眉。
九灵臭屁又臭美，不管什么时候，都很注意形象，就算变狐狸，都要把毛顺得齐齐整整油光滑亮，绝不会让自己的一身毛乱糟糟的一团。
而且，他那身毛厚得很，居然畏寒？
“他怎么了？”
“我们从404出来，他灵力亏空受损。不过，我感觉不仅仅是这样，到底为什么他不肯说……人我搁下了，有什么事，或者需要我来接他，给我电话。另外……谢谢你。”
这次，他欠孤鸾的人情欠的大了，不是‘谢谢’两个字就能可以的，但‘谢谢’两个字，该说的时候，还是得说。
孤鸾看了秦戬一眼，没有回应，去走开去拿毯子。
不是他不领情，而是他出手救秦戬，就没想过要回报，所以对他而言，秦戬谢与不谢，他都不在意。
秦戬和孤鸾本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而且随时都可能成为敌人，说多了反而矫情。
秦戬不放心的看了九灵一眼，手揣进裤兜，转身离开。
心说：“九灵，你说过，会回来，我信你这一次。”
孤鸾把毯子盖在九灵身上，九灵伸长身躯，化回人形，虽然脸色仍然难看，但看上去没那么狼狈。
孤鸾恼九灵当年没看住凤儿，后来，九灵去地宫找他，他也不搭理，但这里看着奄奄一息的九灵，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
一千年了。
仇人都早已经成了白骨，故人也就只剩下九灵一个。
如果九灵没了，这世上，真只有他一人了。
抖开毯子给九灵盖上，“你强破了封印？”
九灵懒懒地睁开眼睛，“你看出来了？”
孤鸾沉默。
九灵当年来地宫找他，他虽然被封印，但感知能力却在，他感觉到九灵的灵力不足以前的十分之一。
当时九灵的身体虽然也有亏损的迹象，但是那些亏损，损不了他九成的灵力，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被封住了。
而九灵现在虽然半死不活，身体却透着淡淡的灵光，是解了封印的样子。
他也是强破封印才离开地宫的人，自然能想到九灵这伤是怎么回事了。
强破封印在先，然后和秦戬他们一起，强行打通404通道出来，让五脏六腑一损再损，再加上灵力亏空，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德性。
“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