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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芬格尔兴致高昂的敲击着键盘，路明非坐在床头手里捧着来自芬格尔的口中的曾经的一套卷子答案，芬格尔那厮本来还想坐地起价，但路明非整天在梦里被安意的所作所为感染也是个老油条，拿赌局的事一提，芬格尔就只能捏着鼻子将答案交给他。
这家伙似乎对这事的确很上心，嘴里嘀咕着不停在电脑前折腾着什么，把安意丢在一旁一个人自学着。
据芬格尔所说龙文的注音最初是用韩语的，但考虑到路明非英语都不太会，所以建议他用中文去注音，不得不说效果还真的不错。
只不过路明非在强行记了几句后，就停了下来，支手撑着左脸颊认真地看着芬格尔忙碌的侧影。
他有些不太理解，只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赌盘罢了，为什么这家伙会这么的……开心？
“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路明非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在问芬格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哈？你说什么？”正休息了一会伸个懒腰的芬格尔一脸懵逼。
“怎么说呢……你们都是混血种是吧？虽然是这样子，但是为什么要屠龙呢？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是更安全吗？”路明非放下书本，试图阐述他心中的疑惑：“我的意思是总不可能全部都是狂热的战斗疯子吧？总会有人更渴望平淡生活，说句不好听的，虽然说什么龙族是人类和混血种的死敌，但是天塌了也有个子高的顶着，为什么大家都会来卡塞尔学院呢？”
芬格尔罕见的沉默着，他盘膝坐在床上，宽厚的大手随意地摆放在膝盖处，声音沙哑而低沉：“大概，是因为血之哀吧。”
“血之哀？”听到一个陌生的词汇，路明非愣了愣。
“我们混血种和正常的人类可是不一样的。”芬格尔的嘴角微微勾起，被铁灰色长发随意遮掩的那双瞳孔蕴藏着路明非看不懂的感慨，他这个时候发现这个废犬的皮肤也挺不错的嘛，虽然看上去很颓废但说不定会是打扮一下也意外的是个帅哥这样的设定呢。
“所谓的混血种就是既不是龙也不是人，我们生活在龙族与人类的夹缝之中，在不是祂们的同时也不被任何一方所承认。”
“哪怕混血种倔犟的认为自己是人，但超高的龙类基因注定从一开始让我们和普通人不一样，不被人类社会所认可，被排斥成异类，最终被一种名为孤独的感觉互相吸引着，所以我们才会聚集到一个地方，不只是卡塞尔学院，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类似的地方。”
“你知道吗？路明非，让我们在一起的原因，只因为我们在渴望同类，因为过于强大的血统让我们被孤独所包围，这就是所谓的血之哀。”
“这是诅咒吗？”路明非的语气有些低哑，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听了芬格尔的话后心里涌现一种莫名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小的时候自己路过一百货商店，玻璃柜橱上摆放着他最喜欢的假面超人的玩具，路明非一个人就这么贴着玻璃静静地看着这个玩具，街上的路人一个又一个的从他身后出现又消失，路明非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孤独感，但他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感，只不过这种感觉让路明非觉得很别扭，他觉得这像是来自另一个人的情绪，是路鸣泽吗？感觉不对，也有可能是他吧。
“大概是命运吧，谁知道呢。”芬格尔无奈地摊手耸肩道，然后起身继续走向笔记本。
“我不会承认的……”在芬格尔身后传来一句低沉威严的声音，他身体一僵，目光深邃地看着身后低头的路明非。
就是这种感觉！
芬格尔并不陌生路明非身上的这种感觉，他总共有两次见过这种宛若变了一个人的状态，一次是在列车里路明非苏醒后，还有一次是在自由一日的后半段，那个与楚子航短兵交接厮杀状态下的路明非。
不过眼前的这个状态似乎又有些不同。
“血之哀？可笑，我从来不在乎世界是否包容我。”路明非微微抬头，那双宛燃烧一般的黄金瞳看的芬格尔一愣，他的神情好似君王，芬格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正常的路明非还是那个状态下的路明非：“我从来都不需要孤独！”
“……”芬格尔一脸沉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芬格尔你这家伙怎么就跟被人绿了然后发现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且都不属于一个男人后的样子一样？”下一秒，路明非又变回原来那个贱人样子，完全让人不敢想象这家伙能够摆出刚才的姿态。
“我……”芬格尔深呼吸一口气，骂道：“去你妈的！”
“我觉得刚才想着你这家伙认真起来还挺有范的那个人简直就是个傻逼！”芬格尔骂骂咧咧地离去，只留下路明非嘴角勾起无声的笑了笑，然后转头看着窗外的夜景，目光平静而悲伤。
有一件事哪怕是安意也不曾知晓，那就是路明非入梦的时候所看到的安意过去不仅仅是他的那些剧情世界经历，还有一些连安意自己都已经遗忘，不再回忆起的，曾经的过去。
那个穿着精致黑色小西装的漂亮小男孩，大概岁的样子，一个人站在别墅的阳台上仰天看着夜空，他不是在看着星星也不是在思考人生，只是单纯的想抬起头看看夜晚，什么都不想。
因为他只是一个人。
……
意识空间里，安意一个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