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阳的话让在场几人的神色都变得有些微妙。
其中穆寒尤甚。
他可没有忘记洛华歌在路上就已经想过要打退堂鼓的行为。
若说洛华歌只是来围观的，那还真是……
一件极有可能的事情。
果不其然，洛华歌挑高了眉头：“我看看又如何？”
“……”
“倒是你们这群当属下的，对待主子不想着尽心尽力，倒想着让旁人进去替死？”
乌阳稍稍压低了嗓音：“九皇子慎言，我并无此意。”
洛华歌的语气漫不经心，甚至还染着几分慵懒，道：“那你们为何不进去？”
她一来就想让她进去。
怕不是把朕当成了一个智障？
乌阳被洛华歌一番话堵得无话可说。
事实上，他是真的想让洛华歌去送死的意思。
尽管明面上分析事情就是如此。
但潜意识里，他就是觉得即便洛华歌真的进入殿中，也不会发生这种悲剧。
别人就不一定了。
譬如他跟月影。
说话间，殿内陡然传来一声低吼。
似野兽压抑痛苦的低低呜咽声。
偏偏面前整个大殿都仿若因此颤了颤。
乌阳月影一下子站直了身体，就连穆寒脸上的神色看着也不太乐观。
洛华歌问道：“这个情况要持续多久才能恢复正常？”
这一次，是穆寒回的话。
他微微摇头道：“说不准，这殿中阵法主压制，暴戾气息无法泄出，只能依靠自己慢慢往回压，运气好的话或许一会儿就好了，若是情况不佳，可能要持续到夜里。”
这话洛华歌听懂了。
前两次容华发作，因着是在阵法之外，所以他的暴走是走的发泄路线。
这就好像一个人心里有什么不平的气，吐出来就好了。
但在这个阵法之中，他只能借助阵法的压制，将本该宣泄而出的戾气咽回去。
等于现在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之气都因为阵法被锁在这一处大殿之中，就看容华几时能够化解了。
期间，难免也会有受暴戾之气影响而做出什么失控的行为。
这大概就是乌阳月影为何那么畏惧进入这间大殿的原因了。
洛华歌思考着，忽地凉飕飕开口问了一句：“那么他有没有可能，在暴戾之气完全得到控制前，便从这殿中出来？”
话落，洛华歌注意到乌阳月影齐齐抖了一下。
洛华歌：“……”
穆寒转过头来看她，道：“帝君初次与你相识，据说便是从这阵法中挣脱出去的。”
洛华歌：？？？
所以，就算蹲在殿外不进去，也并非完全安全的。
穆寒又道：“不过那次，帝君挣脱之时，已是将那股异常差不多压制下去的了。”
洛华歌：“……”
殿中又传来那种痛苦的声音。
一旁极少开口的月影忽地默默站起身来，往紧闭的殿门方向走。
这一举动被乌阳发现了，他一下子伸手将其拽住。
“你干什么去？”
月影紧紧抿了一下唇，道：“帝君此刻定然十分痛苦……”
洛华歌在边上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所以你打算进去让他打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