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那可是天关！你可知道每一次天门开启，有多少天骄明珠，少年至尊血染诸天，身死道消？那是必死之地！”
妃斩玉小脸惨白，明眸之中写满了惊恐和哀伤。她死死的盯着止万道干瘦的背影喃喃说道，“你们都疯了！你们害死了明玉师兄，还想再害死他吗？”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低头沉默的天纵无酒一眼，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令人心碎的哀伤和失望，“难怪这些年以来，你一直四处漂泊，走遍北域。不是因为你所说的笑傲红尘，而是在寻找顶替明玉师兄的人！！”
“现在你们找到了啊，然后就要再次开启你们谋划多年，从未成功过的计划了吗？哈哈哈……”
妃斩玉仰天大笑，她笑的那么癫狂，笑的那么哀伤，笑的那么绝望。
“什么酒痴，什么真武书院。只不过是一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无耻小人！”
原本宁静祥和的小院里，此刻却弥漫着一股令人心寒的沉默。宁泽神情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天纵无酒和状若癫狂的妃斩玉。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那道由始至终都未曾动过的背影之上。
“明玉吗？”宁泽低头喃喃自语，从刚才妃斩玉的话语中，他已经隐约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天关的隐情。
他……并不是第一个被院长选中的人，在他之前有一个叫做明玉的弟子曾闯过天关，最终却死在了里面。
而且，从妃斩玉如此反常的表现来看，那个明玉跟她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啊，绝不仅仅只是师兄妹那么简单！
“玉儿，算了吧。你再这样下去只会乱他道心，让他更加危险，并不能改变什么。”天纵无酒叹息，他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妃斩玉一眼，幽深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愧疚。
“呵呵……危险？”妃斩玉冷冷一笑，黯淡无神的双眼呆呆的望着远处的昏暗的天空，“有什么危险？由死无全尸变成魂飞魄散吗？那确实是很危险啊……我要是他，趁现在还能掌控自己，赶紧抹脖子自杀算了！”
“噗……”
宁泽闻言一口茶水喷在了天纵无酒葫芦上，在他冷幽幽的目光注视下，苦笑着说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说着说着就让我抹脖子自杀了事了？”
天纵无酒垂首默然，止万道依旧沉寂无声。
“嘿！不敢说了？还是心生愧疚？”妃斩玉冷笑连连，良久，就在宁泽扬眉欲言之际，她才神情讥诮的轻声说道，“他们之前并不曾跟你说过，你“前任”们的故事。”
“前任？”嘴里默默念叨着这个遥远陌生的词汇，宁泽白皙清秀的脸颊都绿了，他翻了翻白眼，痛饮了一杯凉茶才强行压下了心底的抑郁没开口打断妃斩玉言语。
“嘿嘿……”妃斩玉低头冷笑，那张娇美的小脸在额前秀发阴影的遮掩下，显得阴森而冷漠，她冷声说道，“我们万人敬仰的院长大人，还有你这被人崇拜仰慕的真武书院第一人，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年来，为了你们的目的，你们到底送了多少人进去送死？敢说吗？”
一声沙哑愤怒的断喝撕裂的小院的宁静，妃斩玉双手撑着桌子，瞪大着一双爬满血丝的眸子，一滴滴晶莹的泪珠顺着那张苍白的近乎没有血色的俏脸洒落在木桌上，碎成了一朵朵蕴满了悲恸不甘的花瓣。
“小玉儿，是我们对不起你……”苍老低沉的叹息声在小院中悠悠飘荡，止万道转身看着妃斩玉那隐隐变成血红色的眼睛，长叹道，“是啊，我们到底让多少人进去送死？我都记不清了啊……”
他无视妃斩玉眼中的彻骨恨意以及刺骨杀机缓缓说道，“我只记得啊，那一年，那一天，也是这般情形，也是如他这般稚嫩而又对未来充满着憧憬的少年对我发下的壮志豪情。”
妃斩玉眸子中的血色渐渐褪去，脸上浮上了一抹令宁泽和天纵无酒为之叹息的甜蜜和眷恋，她静静的倚在墙上，如小扇般精致的睫毛缓缓闭合，嘴角牵起了一抹轻柔笑意。
是啊，那就是她心中的明玉，那个曾跟她说要成为无敌至尊的少年。那个带着她的爱慕与祝福毅然决然踏上了不归路的师兄！
“明玉啊……他确实是老头子百年以来寻找到的最后资质的少年郎啊。可惜……他忘了我对他的嘱托啊，道不可欺……道不可欺……”
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道不可欺？是大道不可欺骗吗？”这是宁泽第二次听止万道提及这四个字，这让他即是不解，又感到意思明悟。不曾亲身经历，他难以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情形。
“道不可欺！”止万道喟然一叹，而后深深的看了妃斩玉一眼，“明玉他自以为能够斩去心底情丝就可以瞒过“他”，却不想，他只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你说什么？”妃斩玉蓦然睁开双眼怒视止万道，她恨声说道，“你说是因为我才会让明玉师兄葬身天关？你们这两个疯子，即便是推卸责任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我怎么可能去害他？”
“每个人闯关失败都有其自身难以化解的原因，明玉失败确实是因为心中有你，才会让他在最后关头选择借天关之力斩去情丝使己身无暇而殒身。这一点，院长没有骗你，追根究底，的确是因为你们之间的情意。”
天纵无酒仰头痛饮，说着让妃斩玉咬牙切齿，目眦欲裂的恶毒言语，目光却始终锁定在低头沉思的宁泽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