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名壮丁已经集聚在姚庄主的院子里,从他们那补丁摞补丁的衣着看得出都是些穷苦百姓,但从他们那坚定而又诚恳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们是勇敢、坚强的热血汉子。姚庄主站在他们面前,神色庄重而又严肃地道:“各位兄弟,我们姚家庄正面临着一场饥寒交迫的灾难,饥饿、寒冷严重地威胁着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因此,应县衙孙知县倡导,集资到州郡购粮,以解姚家庄千名百姓之危急,你们年青力壮,忠诚可靠,是百姓信赖之人,所以,希望大家精诚团结,齐心协力,力争运粮成功。因老夫年事已高,且有病在身,不能与尔等前往,故将此事交付于老夫之女婿楚重阳带队前往,望各位倾力协作,相互照应,老夫拜托各位了。”说完,向大家深鞠一躬。
“庄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壮丁们齐声拱手道。
“好!出发。”盼娃回首望了娇玲一眼,然后扛起三股钢叉,与壮丁一齐向县衙进发。
来到县衙,早已见到有许多士卒与壮丁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一士卒发现盼娃等人,快步跑了过来拱手寻问:“来人可是姚家庄的?”
盼娃抬手还礼:“是的,在下姚家庄庄主姚玉奎之婿楚重阳,因岳父大人有病在身,且代替前往。”
“好。请您进衙见过孙大人。”士卒道。
盼娃提叉走进衙门大院,见正中方桌后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留着山羊胡子,长着一对小老鼠眼而又身着官服的干瘦老头,一眼便认出他就是孙知县;对于他的这幅模样,盼娃是铭记在心的,上次与小龙女盗令箭降雨之前就见过他,就是他将娇娇推荐给胡知府,意欲霸占,只是情况紧急,他阻止小龙女没有杀他,现在他居然帮助百姓购粮?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盼娃正在想着心事,士卒早已报至孙知县,孙知县厉声询问:“下边站的何人?”
盼娃横端钢叉,抬手施礼:“在下姚家庄庄主姚玉奎之婿楚重阳便是,因岳父重病在身,不能亲临省城购粮,特派小人代往,望大人恩准!”
孙知县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小老鼠眼迅速地转了一百八十二圈,心中暗道:“呀!人人都说他蛤蟆长蛤蟆短的,我以为他长的一定很丑,一定是一个蛤蟆样,谁知是张得如此英俊的一个年轻男子。不要说女人见了动心,就是男子见了也眼馋;你瞧他那双睿智、敏捷的眼睛和眉目之间的神态表情,无不透露出一种刚毅和坚定。再瞧他手里那柄三股钢叉,足足有百余斤重,是两个人抬得物件,然而在他手里却如一根烧火棍似的家什,这要是砸人的脑袋,可不是击瓜砸葫芦似的轻松?不要说他是妖怪,就是凡人一个,瞧他现在的模样,我手下的百十号人在他手里也是拔葱拨蒜地给拨拉了,看来,帮助翠霞报仇之事还得从长计议”。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久仰久仰,你年轻有为,参加购粮更为合适。”
“谢大人夸奖!”盼娃还礼道。
“噢!对了,楚~~~,楚什么~~~楚重阳,你可否将银两一同带来?”孙知县问道。
“禀大人,小人已带来。”盼娃道。
“好。为了安全起见,这银两由本官一同收藏,快呈上来。”孙知县道。
“是!”盼娃应了一声,健步来到孙知县案前,从袖管中掏出三锭黄金呈上。
“呀!是黄金?是黄金?”孙知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惊异地抬头望着盼娃道。
“是的,这是岳父大人交给小人的三十两黄金,以作购粮之资。”盼娃解释道。
“这三十两黄金可是顶三百两银子啊!”孙知县两手抚摸着一锭黄金吃惊地心中暗道:姚玉奎啊,原来你如此富有,这次购粮你能拿出三十两黄金,说不定你家还有三百两或者三千两,你还假惺惺地熬粥救济百姓呢,你那是收买人心,掩人耳目。这回我是知道你的家底了,咱们走着瞧,嘿嘿~~。”想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对盼娃道:“好!本官收下,你且带领壮丁乘五号船,一切听我指挥,立即出发!”
“是!”盼娃应了一声,带领壮丁踏上五号大船,扬帆起航向省城进发。
蔚蓝的大海,水天一色,一望无际,海面碧波荡漾,海鸥争鸣;五艘大船一字排开,乘风破浪,犹如巨龙,甚为壮观。盼娃站在船头,深深地吸了两口熟悉而又带有咸味的海风,眼前浮现出了小龙女的身影。她对自己情有独钟,爱慕有加;为了对自己示爱,不惜将自己的镇海之宝乾坤生灵珠给自己,让其投胎转世;当她得知自己另有所爱,压抑自己的报复心理,宽容了娇玲的情敌之恨。况且为了一份真爱,自己忍受孤独与寂寞成全他俩好事成双,并一次次地搭救自己与娇玲的性命。特别是在战场上,自己不顾生死的与敌人抗争,与敌人搏斗。如今,她含泪为自己的孩子赠肚兜、项圈,以保生命久安。就连今天救济百姓的黄金也是她送的,她不仅为自己心爱的人付出一切,而且在为受苦受难的百姓付出一切,她的这份付出是在情感的矛盾中产生的一种伟大而又圣洁的无私的爱。而自己为了娇玲的纯真的爱情,自己从没有体谅过她的痛苦与心境。她是一只受伤的小鸟,尽管自己的翅膀受了重伤,还在竭尽全力地觅食献给心爱的人。盼娃心痛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痛袭向心头,嘴里喃喃地说:“小龙女,你在哪?我对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