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了音乐的“toleration”让人感觉有些沉闷,那个秃了顶的意大利老板走了出来,把一张cd放进了cd机里,随着碟片轻轻的转动,一首略带着凄迷的歌在酒吧里响了起来,这是首老歌,名字叫作《hequeposer在上个世纪60年代年写的法文歌词"lean)。经由rodrio金斯顿三重唱的boberryjacks听过之後,为了纪念他的一位死去的好朋友,再度翻唱起来。歌里面讲述的是一个逝去的充满青春和阳光的年华,带着一丝唯美的凄迷,带着一丝淡淡的悔过,当唱道“tone”的时候,廖晓雨抬起头用复杂的眼神看了那个意大利老板一眼,秃顶男人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又悄悄地走进了巴台后面。
“这个臭洋鬼子,敢拿我开玩笑,靠,惹。。。惹火了老子,把你的破酒吧给掀了!”廖晓雨显然有些醉了,口齿不清不楚,陈飞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轻轻地把他面前还剩下半杯就的杯子移开。
“让。。。。让我喝,我。。。我还醉!”廖晓雨把杯子抢在手里,把剩下的酒也一口倒进了肚子,“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子!”
“你不是说你叫廖晓雨吗?”陈飞淡淡地说。
“廖晓雨。。。哈哈哈。。。。廖晓雨,”廖晓雨一把拽住陈飞的衣领,酒气喷在陈飞脸上,“两年前。。。。不,一年前,有谁不知道我廖晓雨的名字,老子是足球天才,天才。。。”陈飞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他,“你知道初中联赛吧,是我,是我廖晓雨一个人把球队带进了决赛,最后拿。。。拿到了冠军,厉害吧。。。哈哈哈哈。。”廖晓雨已经语无伦次了。
“厉害,”陈飞说,“可是足球是团队运动,一个人怎么再厉害也会有独木难支的时候吧!”
“放屁,你懂个屁,”廖晓雨松开了抓住陈飞的手,半倒在椅子上,用喝醉后朦胧而且虚无的眼神斜视着陈飞,“高中联赛。。。高中联赛你知道吧,还不是靠老子一个人,才把紫岩带进了循环赛,要不是那些个人故意和我作对,操。。。”
“最后呢?”陈飞问道,他突然对这个怀小子及其复杂的内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他也只是感兴趣而已。
“最后。。。。”廖晓雨高亢的声音突然黯淡了下来,“最后没了,什么都没了,”廖晓雨突然又站了起来,双手抓住陈飞的衣领,“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和我作对,我什么地方错了?什么地方错了!!”廖晓雨几乎是咆哮着对陈飞吼到,把酒吧里其他的人吓了一跳。
“你先坐下来,”陈飞指了指凳子,他的声音就像有魔力一样,廖晓雨还是郁闷地坐了下来,“看过门口那段话吗?”陈飞淡淡的问话让廖晓雨有些受不了,“看过!”他瞪了他一眼,喘着粗气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陈飞又问,“不知道,”廖晓雨有些不耐烦了。
“这段话是亚理士多德有名的‘过失说’,那是说,所有的悲剧人物,他们觉得自己很悲哀很无奈,并不是他们本身是大善或者大恶,不是他们运气不好,那是因为他们犯了错误,而且他们自己还不知道!你觉得呢?”陈飞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着廖晓雨。
“我。。。。我有什么错!”廖晓雨含含糊糊地低声说。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错误是最可怕的,”陈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这个错误就是反错的人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不错,你是天才,你风光过,你辉煌过,但是这些辉煌正是让你失去冷静,失去平衡的罪魁祸首。”
廖晓雨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飞,他不知道怎么去反驳这些话,他不得不承认,陈飞说的很有道理,“你问问你自己到底是因为热爱足球而去踢球,还是热爱足球带给你的荣耀,带给你的辉煌去踢球呢?”
“我。。。。我。。。”廖晓雨结结巴巴,他内心就像一乱丝麻,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喜欢足球,还是喜欢名誉。
“你自以为是,你骄傲自满,认为全天下除了你,别人都是配角,你沉迷在那些过去的荣耀中,不思进取,你不但不知道悔过,还用暴力还掩饰自己的错误,你已经沦落到只会使用暴力来解决问题的流氓,你根本就不配站在足球场上,从你的内心到你的身体,都不配!”陈飞语气仍然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你。。。你怎么知道!”廖晓雨看着眼前这个雕像一样的男孩,他的眼神是那么咄咄逼人,好像一团火焰要把自己包围起来,然后慢慢地灼烧掉,“你。。。”
“你的所作所为是在侮辱足球这项神圣的运动,足球是团队的运动,球队不是为了你而存在,你的存在是因为球队需要你!”陈飞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在了廖晓雨那还在结疤的伤口上,血顺着他的心流了下来,廖晓雨像看到魔鬼一样看着陈飞,脸上满是惊慌的表情。
“你。。。你这个疯子!你是疯子!”廖晓雨慌忙地站了起来,他被酒精侵袭的身子晃晃当当地朝门外走去,他不敢回头,踉踉跄跄地冲出了酒吧,陈飞最后一句话在他身后响了起来,“问问你自己,如果还热爱足球,就好好想想到底自己错在哪里。。。。”
廖晓雨赶紧跨上摩托车,还没来得及发动引擎,一个不稳就从车上摔了下来,他无力地趴在地上,陈飞的话就像挥之不他包围住,他感觉呼吸困难,眼泪顺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