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杨昭正在与范文光、詹天颜、钱邦芑、蒋世铉议事,谈起粮草,范文光显得颇为兴奋道:“大人,新政在顺庆府已经效果颇为明显了。
去岁秋天顺庆府田赋为12万担,今年夏粮也能达到13万担。
丁赋应收14万两,其中有2成人以工代赋,只收上来11万银币。按照税法规定,对以工代赋部分作为账目在府县衙门分成中分别扣除。
商赋收入8万银币,矿赋2万银币,茶赋1万银币,所得赋1万银币,其他1万银币,如此全年税赋为27万银币。
大人,可以这么说,田赋丁赋还是保持在过去1倍水平之上,商赋、矿赋、茶赋这些更是过去的七八倍之上啊,可以说新政完全取得实际效果了。
大人,不仅仅顺庆府如此,潼川府、巴州、达州等早期推行州府都如此啊。
大人,如今成都平原如此凋敝,但新政效果非常按,即便按照县府省3:1.5:5.5分成,今年全省上缴上来的秋粮超过45万担,夏粮48万担,只比过去全省收上来的一百万担粮食少十多万担而已。
全省赋税达到150万元银币,分成之后有80万银币入账。
大人,过去大明全省下来也没有收到这样多粮食,也没有收到这样多银币,现在施行新政之后,仅仅是顺庆、潼川、保宁、广四府与达州、合州两个散州都有这样多税赋,
虽然成都、嘉定、叙州、重庆、汉中等地破碎不堪,今年下来收入将会翻倍啊。
更为重要的,施行新政之后,民众基本上在农忙后一个月内都将田赋主动交上来,民众不愿缴丁赋的也在农闲的时候自动参加本县组织的劳役,兴修水库,修筑道路啊。”
听到这个,钱邦芑、詹天颜更是目瞪口呆,他们也曾经当过地方官,农民扛租扛佃那是出了名的,想不到在忠勇军治下竟然是这种模样,看到这里,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范文光道:“范兄,这,这是真的吗?”
范文光笑道:“当然如此啊,现在免除三饷之后,不像过去那样征收银子,田赋征收粮食,丁赋可以收粮食,可以以工代赋,民众都颇为高兴啊。
前两天我到潼川府的时候,有的人更是笑言,官府帮大家修水库,帮大家修道路,不要说以以工代赋,就是征大家劳役大家也没有意见的。
有修成功之后,能够灌溉多少田地,到时候多少旱地可以练成水田,这样官府虽然多收了税赋,老百姓更是得了实惠。”
詹天颜、钱邦芑颇为不信,杨昭笑着说道:“两位,你们有空的话可以到下面看看,看看就知道了。
各位,说句诛心的话,过去我们一直责怪李自成、张献忠造反,但大家想想,他们很多实在是没有吃的啊。
我大明虽然田赋是二十税一,但加上三饷,基本上达到十税一,再加上刚刚收粮食之后官府逼迫交钱,而这个时候粮食价格暴跌,如此基本上是六税一,七税一。
如此就出现官府每收一分税赋,就有两份被那些官僚、奸商拿去了。
这个在丰收之年大家还能够当当,但到饥荒之年,很多贫苦的民众根本挡不住,如此方出现大面积饥民潮啊,讨口子一个接一个啊。
而另一方面,豪门大户有权有势的不用缴纳任何赋税,如此很多人难免心里不平,铤而走险的,可想而知了。”
钱邦芑摇头道:“大人,你,你这个只谈到利益,但你是总督,不能像市井小民那样只讲利益,而更应该讲大义啊。”
杨昭呵呵一笑道:“大义当然也要将,蝇头头小利也要讲。特别是为民众,再少的利益也不要辞艰辛,要讲究。
过去为什么税收很少,就是很多豪门大富表面上忠君爱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另一方面则贪图小利,他们勾结官府,霸占农田,偷税漏税。
钱巡按使啊,崇祯帝就是被这些只讲大义的官僚害死的啊。他们过去大义凌然,崇祯帝要他们交钱一个个哭穷,好像大家都是海瑞那样的清官,李自成一来马上就缴纳了七千万两。
过去崇祯帝只知道加派三饷,只贪图老百姓这点小利,而那些最应该征收税赋的一个也没有征收,如此才没有钱打仗啊。
钱巡按使,难道不是这样啊?”
钱邦芑叹息数声道:“大人,我身为巡按使,我会去查各地是否有不法行为,若真的是范布政使所说的这样,没有大的纰漏,我也可以做一个鱼肉乡绅,荼毒乡绅的官员。”
杨昭哈哈大笑,看着众人道:“各位,对税赋来说,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大家想想,县里、府里留成的,兴修水利,修筑道路这些是返还给普通老百姓吧。
县里、府里的官员、小吏、衙役的俸禄是返还给普通老百姓吧。
还有,即便忠勇军的军饷,大多数也返还给老百姓啊。大家想想忠勇军大多数来自普通老百姓,大多数每年都会扣除2枚银币换得4担粮食,有的用来赡养父母,有的用来给妻子吃,有的用来缴纳税赋,但毫无疑问的回到普通大众之中。
忠勇军其他军饷,有很多也会邮寄回来给乡邻,他们父母用这个卖地修房子,这些当然也是安顿民生啊。”
钱邦芑摇头道:“大人,如今各地粮食基本上达到8钱一担,你卖给忠勇军5钱一担,是不是太少了?”
杨昭呵呵一笑道:“钱兄,我给你算一笔账,看是不是这样。粮食是可以卖8钱一担,但是收上来总要仓库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