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寻身世 (1/3)

夜，深了，宫儿这孩子果真还在埋头苦读着，这点，作为“爹”的令彦再了解不过！

晚风轻拂，不知何时，近处窗子已被轻轻推开，凉风掠过脸颊。“爹？！”也许是因白天与令彦谈起自己亲爹的事情，回头，下一刻，拼了命地推开门奔出去，身后的门被刚才那一下子震得还在发抖，回眸，四下无人，白雪覆盖的院子，甚是空旷！转身，面前的门还在动荡不安，那一下子，太狠了！他太急，太迫切，太冲动了！

东房，微弱的烛光下一黑影突然闪过，烛火随着忽来的风抖动了两下，令彦惊慌地转身，“凌月？！”吃惊地瞪大了眼，“你……真的没死？！”“哼哼哼哼哼哼……”一阵冷笑的回音过后，炉火、烛火尽灭，最后一丝光照到的，是他那长长的白发，是披散着的，不像他！不想自己曾认识的那个好兄弟！

“你……不是凌月！”令彦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人，看着他走动时僵硬的样子，才发觉这事情真的有点不对劲，退后两步，好久才开口：“凌月，如果真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我当然还不是这个样子，不过，已经很接近了，就在……皇陵暗道里……”“陵？！你不要骗人了！你想说你不是人吗？还是说那里的你快死了？！你不是在这儿吗？！你根本就不是凌月！”令彦越说越慌张，凌月反倒一幅格外淡定的样子看着他，仿佛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嘴角微微上翘，冷笑声不止，其中，却又似乎夹杂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夜深人静，唯此声留夜空徘徊飘荡，听得人心惶惶，甚是凄凉！是溢于言表真心的喜？亦或实则是强抑于内心的无限悲凉？

亦不知为何，那笑声给令彦带来的，竟亦是无限悲伤！

“凌月！”祖上属阴阳家自己却一向不轻信阴阳家鬼神之说的令彦跑上前，想大胆握住他的手，确认他的手是否冰冷，不料下一刻，恐怖的一幕竟真的在他的眼前上演！凌月，消失了！是真的吗？怎，怎么会？一瞬间脑海里早已乱成一团麻的令彦呆呆地看着天空，几股凉气涌上心头。

“哼哼哼哼哼哼……别来无恙了，令彦，你还是一样执迷不悟呢，这是我来时一开始最想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冰冷的话语之后伴随的诡异回声四起，冷笑声久久才停息，最后一句，不是糊涂的自己当年以类似这种口气告诉自己的好兄弟凌月的一句话么？令彦惊愕，顿时腿一软，跪倒在地。

回头，身后竟是宫儿的身影！不，不是宫儿！虽说感觉很像，但，年龄和气质上要差许多，只见他身着皇帝装，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说道：“令彦之女枫雯，与乱臣贼子结党营私，其罪当诛，朕念在往日相识一场，将其关于皇陵以殉葬！枫雯之夫雷源家的孽种，与墨家、道家、韩家、李家以及乱臣贼子有牵连，朕也念在相识一场，判轻刑罚，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尔等家属明日起将发配边疆充军塞外！……”那声音真的很像宫儿的声音，只是成熟了一点，带着一点磁性，个子也高了许多，虽然是个二十几岁的人，却又身着皇帝装，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始皇帝？绝对不可能！那声音细听，很不自然，与回声同起，更不像是人的声音。

“宫儿？不……皇帝？诶？！你是……？”令彦站起身，扑上去确认，不料却扑了个空！抬头，四周漆黑一片，看不见天空，看不见房子，看不见雪……

突然坐起身，睁开眼，才发觉，哦，原来是个梦哇！回眸，周遭依旧，不同的是汤药险些熬干！回头看到身边的药锅，令彦一惊，忙慌手慌脚地给添上了水，这才松了口气，挥洒额上的汗水，虽是冬日受了惊吓，但也不至于如此，令彦为何这般紧张？他不是从不信鬼神、恶梦的吗？这次，连他自己也懵了，不知自己究竟是怎回事，为何突然会非要在意那些！

“我为什么非要在意那些！切~！谁会被吓成那样慌成那样啊？所以我才不相信这些！简直就是离谱嘛！”果然，这人只有睡时最安静，一醒来就啰哩叭嗦一大堆抱怨话，连梦都抱怨！

身后一丝凉气袭来，风？可……门明明是关着的！这次，总不是梦吧？惊讶，给了自己一巴掌确认清醒后，令彦转身，发觉视线里并没人，低头正准备继续坐下时才看到了个人影，那人影较小，这次，倒是很真实了呢！令彦这才反应过来，只见宫儿脸被冻得通红，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看着他！“哦，是宫儿啊！宫儿……你……”看着宫儿说话，不知为何，一时语塞，看着那双眸子，他甚是惶恐！

他是宫儿！自己从小带大的，他总是这么单纯，瞪着双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叫自己“爹”，自己也早已习惯有这个儿子了，可为何，此刻，看着他那再平常不过的眼神，心底却波澜起伏，脑海深处在不停地变幻眼神，唯独相似的，便是那张脸。凌月？那皇帝？宫儿？怎么会？

“爹，爹……爹？！”宫儿不解地看着发愣的令彦，拽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嗯？！”令彦这才回过神来，不敢看宫儿的眼，敷衍地口气说道：“嗯……宫儿，怎么了？累了吗？去歇着吧，身体要紧，一会儿我会把药端过去……”一边说着心里还一边责骂着自己：令彦，你在干什么！那分明，只是一场梦！只是梦而已……况且，皇帝？岂不荒谬可笑？还是个比自己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