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再如何发展,集市的传统并没有改变,一个星期中的一四七三天,是集市的传统日子。我回到小镇的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四,又加上是五一长假,小镇比往常更为热闹了。
我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在小集市里东游西荡的日子。以前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大部分能如愿以偿得买下,但多少还是有些东西让我难以如愿。如今我依然对很多东西感兴趣,我当然可以买下了所有自己感兴趣的。
在集市里留连忘返,没想到,我会碰到以前小学和初中的女同学,看到她已然是一个七、八岁孩子的母亲,以前我们班上的班花,现在成了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十几年的光阴让在她身上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但我还是认了出来,只是我没敢和她当面相认。或许她根本认不到我,虽然我也曾暗恋过她,但我当时在班里只是一个小丑罢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恐怕连我姓什么都忘了吧。
显然生活的忙碌已经让她失去了光华,但她看着孩子的眼神让我知道了生活的充实。犹豫了片刻,我终于还是决定向她走去,我只是在赌她认不认识我。她的摊子摆的是一些小手工艺品,我在她面前挑了起来,果然,她根本不认识我,以为我是个外地人,她不停得用带着本地口间的普通话向我推销着她的手工艺品。
“孩子很可爱,几岁了?”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呵呵,七岁了,就快上小学了!”她看上去是如此得开心,只因为我称赞了她的孩子。我不得不羡慕她的这种快乐!
我并没有还价,每样买了一件手工艺品。也算是为以前的自己了一份心愿吧!
小镇的集市只有上午半天时间,我几乎逛完了小镇所有的小摊小铺,手上已经实在拎不下了。正发愁该如何解决时,我碰到了下住旅馆的曾接待过我那位服务员,她很乐意帮我拎了一大半。
其实她是位小姑娘,在小镇依然保持着重男轻女的传统,只高中毕业就不读了,饶是如此,她的文凭在小镇的女孩子中也算是高了。她叫徐燕,别人都叫她燕子,这名字确实和她很相称。我们只谈了几句,一回生二回熟,我也叫她燕子了。
与燕子聊天是件非常愉快的事,因为她的开朗,我知道了小镇上近年来发生的一些大小事。
当我们路过那座我原先的家时,我忍不住问了起来。“燕子,你知道这座房子为什么这么旧了还不拆吗?周围都是新房,这看上去很刺眼啊!”我装着很不在意的样子。
“噢,这座房子没人能拆,因为房子名义上还是属于原主人的。只是原主人已经快十年没回来了。”燕子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那这个成衣店是怎么回事啊?不是房子属于原主人的吗?”这是我最希望弄清楚的地方。
“是因为原主人当年欠了这成衣店老板不少钱,所在房子被这老板占用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原来如此,我不禁一阵狂喜,至少我还有机会拿回这幢房子。
回到了旅馆,我为了感谢燕子的帮忙,我请她吃午饭。燕子是个爽快的人,一口答应。
来到燕子推荐的饭店,我用了十年没说过的家乡话来点菜时,结果让燕子差点笑翻在地。也确实,我说的家乡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别扭。看着她一脸佩服的神情,我知道她误解了,可能以为我刚刚学了点这里的方言吧。
我也只能让她这样误解,否则连我自己都无法知道该如何解释。
“蓝先生,听说你刚回国。不知道你是从哪个国家回来?”燕子显然对我之前用护照登记好奇。
“不要叫我蓝先生,在国外,这样叫是礼貌,在国内,这样叫是别扭。除了这个称呼,随你怎么叫,但不要把我叫老了。”让一个小姑娘家叫起先生来,还真是让我不习惯。
“那就叫你蓝大哥吧,这样是不是把你叫年轻了?蓝大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挺机灵的小姑娘。
“行,这个称呼挺适合我的。哈哈......我呀,刚从阿根廷回来,但我暂时定居在英国。”我不想隐瞒她,何况也没人会知道普利茅斯的主教练现在自己的老家。
“那你是华侨吗?”
“算是吧。我已经在国外十年了。”我算是华侨吗?我心里虽然竭力否认,但现实总让我无力。我是中国人,我不想当华侨,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中国国籍。
“国外的月亮真的比中国圆吗?”燕子的神情除了好奇,还带着一丝迫切。
“为什么会这么问?”答案的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问题出现的原因。
“因为电视、报纸、网络上很多人都在谈论外国怎么好怎么好,就连月亮都是外国的圆。我不知道事实如何,而你又在国外呆了十年,所以我问你了。”难道这就是中国新一代年轻人的想法吗?
“中国的月亮是和国外一样圆的,你们在国内,看到的只是国外的表面东西,而事实上,国外有地方甚至还不如中国国内。这就是一种宣传,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宣传,所以你看到的只是国外的宣传罢了。有些东西,你不要听别人怎么说,就怎么认为。”我是实话实说,在欧洲游历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黑暗没见过?有几次甚至还差点丢掉性命。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国外?”燕子的这个问题让我无法回答。是啊!我为什么要去国外?我久久无法思考。
“对不起,蓝大哥,我不该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