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1/3)

长长的军队在夕阳斜下的背景下迤俪行来，维拉赫郡的赤堡就快在眼前了。

这座曾经是当地最宏伟被用作领主主城的城堡早已今非昔比，卡瑟利的火攻战术把这座上世纪建成的城堡烧得几乎面目全非，原本白色的墙面上满是黑色的煅烧痕迹，西面和南面的两座培堡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崩塌，正面的大门则在攻城冲车的撞击下碎了一地，一层的议事大厅曾经或许布局典雅、装饰豪华，可惜它的新主人是无缘一见了。事实上，要不是卡瑟利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地方安顿军队的话，怎么也不会选择这里的。

由于资金紧缺，卡瑟利仅仅安排石匠修葺了一下四周的城墙，作为临时暂驻地，他并不想在它身上投入过多的金币。

远方飘来的空气似乎带着一股烟焦味，阿尔昂着首抽了抽鼻子，嗯，不错，是焦味，看来先前那场大火烧得太猛了，至今焦味还没散去。

等等，怎么赤堡里好象还在冒黑烟？！阿尔傻眼了。

“所有人戒备！”艾齐纳哈伸手喊了声，一甩僵绳赶向队伍的最前面。

三骑斥候快马弛向远处的赤堡，整支队伍停下步子等待着长官的命令。

“大人，好象……好象不太对劲……”阿尔唤醒了在车中假寐的卡瑟利。

卡瑟利眯着眼睛眺望了一会儿，向罗雷和艾齐纳哈做了个手势。

灰狼骑兵团第一分队与步兵结成阵势向城堡缓缓移去，第二分队则在他们队长的带领下绕道向城堡后门掩去。

“奇怪，会是那路人马在这种时候还会来惹我？”卡瑟利心中疑惑。要知道自己现在手上有接近2000名步兵外加个近千人的骑兵团，这在维拉赫郡已是最大的势力，剩下五个家族即使都加一起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至于周边的邻郡，卡亚帕郡的温墨伯爵是早已胆寒，又是割地又是赔款的；科沃尔郡则被塔克搞得乌烟瘴气，重新陷入内战中了。

等走进了赤堡，卡瑟利这才发现城堡守卫如常，冒着黑烟的也不是城堡里的建筑物，而是数辆停放在空地的木棚车，负责向周边城镇和村庄征税的老税务官此刻一脸愁眉苦恼地站在棚车旁，三五个士兵围在一旁议论纷纷。

卡瑟利沉着脸问道：“出了什么事？”两辆棚车上向农民征收来的小麦被烧掉了一大半，连带棚车的轮子也烧得变形。目前粮食本就紧张，向马刺行会借来的棚车还未付租金就报废，这如何让他不怒。

税务官看到一脸阴沉的领主，吓得嗦嗦发抖：“领……主大……大人，是那群暴民干的……我……我……”

税务官结结巴巴地交代了事情的原由。

象往常一样，清晨的时候税务官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赤堡，老丹尼也起了个大早，带着五六个民兵，拉着三辆木头破车摇头晃脑地就向自己负责的片区而去。

有私兵的贵族庄园那是不敢去的，被那些恶狗咬上一口可不妙，看到那几个站满弓箭手的要塞自然也是要远远饶路的，老丹尼可不会自讨没趣，这种硬骨头当然是留给小领主去啃。

老丹尼一琢磨，抄着家伙先去南边的小麦田里转了一圈。愚昧的农民总是最好糊弄的，胆子也比较小，对，胆子小，老丹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胆子小的人总是听话些，虽然三天前自己已经去收过一次税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的呢，钱总是每天要花的，所以税也理所当然应该经常征收。什么？不肯？不愿意？老丹尼怒了，身后那几个满胳膊键子肌的兵痞往前一靠，那还不吓得这些个满脸菜色的乡巴佬乖乖听命。

一圈兜下来，三辆棚车丰厚了起来。老家伙得意地哼着小调心中偷笑着，嘿嘿，看来这个月的收税冠军又是老子我了，这样的话，领主那2个金币的奖励……嘿嘿……

不知不觉晃到了一座小镇前，这里已经不是他负责的片区了，不过他可不管这套，脑袋潇洒地一甩，一行人径自窜了进去。

城镇看上去有些荒凉，在战前应该是属于托马斯家族的伯爵领，现在自然是卡瑟利的直辖领，不过由于目前兵力短缺，这里并没有安排布莱克人的守军。

老丹尼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路中间，走着走着斜眼一瞄，眼前是座有些破败的三层石砌房屋，木栅栏圈成的院子倒是很大，还养着几只羊咩咩叫唤着。老丹尼是本地人，他歪着脑袋想着，记得好象……好象是个男爵的产业，又或是个子爵吧，反正是个贵族错不了。

老丹尼笑了，这种战败的并且没有采邑的旧贵族是目前最好欺负的人，他们心惊胆战地承担着新领主的猜忌，本身又没有防御手段，因此大多数人要不举家逃窜，要不就是彻底俯首称臣不敢反抗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老丹尼大吼一声，一脚揣开栅栏，伸手上前一抓，抢了只羊回来，同伴们见此也嬉笑着帮起手来。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打开了。

“痛！”一个民兵突然惨叫一声，捂着手背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

老丹尼一楞，看到屋子里涌出四个人，老老少少的，倒是没有壮年的男子。

“你……你们想造反？”老丹尼怒道。

为首的一个少女清澈的声音喝道：“把你们手上的羊放下，然后滚出镇子！”

“你……你……岂……岂有……此……”老丹尼的脸白了，他发现才不一会儿周围就有十七八个人围了过来，一身破烂装束看样子是附近的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