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道:“此事必须加以重视。”于是拜彭羕为幕宾,随即令人密报黄忠、魏延,教两人朝暮用心巡察周围情况,以防敌军决断涪江。黄忠、魏延二人接到将令,随即商议出对策:两人每日轮流巡哨,如果遇到敌军来袭,互相通报援救。
却说最近几日阴雨连绵,涪江水面不断上涨,泠苞引着五千军当然不敢白天前往决堤。这天深夜,泠苞见雨势甚急,于是趁着风雨交加而引军来到江边,准备安排各队军马决堤。众位军士刚要动手,只听得身后喊声大震,泠苞循声望去,只见荆州兵从东面杀来,为首大将乃是魏延。
川军所带的都是铁铲、锄头一类的工具,身边并无兵刃,泠苞见对方早有准备,急忙下令回军。魏延领兵一拥而上,黑夜之中,川军四散奔逃之时,无数兵士互相绊倒在一起。泠苞正奔走间,迎面正好撞着魏延。两人交马只一个回合,泠苞便被魏延活捉了过去。吴兰、雷铜接到前方细作来报,连忙整军出城前来救援,却在半路上又被黄忠引军杀了一个伏击,吴兰、雷铜双战黄忠不住,只得引军退回雒城。
黄忠得胜收军回到寨中,下令军士严密监视敌军动向,然后请魏延引数十名军士押解泠苞回到涪关。玄德重赏魏延之后,随即看了刘封一眼,于是责骂泠苞道:“我以仁义之心与你相待,将你放回去说服刘璝、张任来降。孰料你却背信弃义,真乃不可救药,如今我还如何能够再饶你性命。”
泠苞大喊道:“皇叔饶命啊!请再给下官一次机会。”
玄德不愿意再与他多费唇舌,只是转过身子,向后面摆了摆手,侍从便上前将泠苞推出至府衙门外斩首。
玄德看着侍从送回来泠苞的头颅,心中暗想:“泠苞果然引军前来决堤,看来这彭羕当真是个人才!”于是下令专门设宴款待彭羕。
刘循、吴懿、刘璝、张任等人接到吴兰、雷铜引着败军回报,泠苞已经被玄德斩首,众人尽皆大吃一惊。于是一面连忙令人回成都禀报刘璋,一面派人往绵竹县,将此消息报与中护军李严,催促其立即运送粮草,并请求增派一万军士以为援助。
那张任平日里与泠苞甚是交好,闻得泠苞被玄德斩首,心中极为悲痛,于是来到刘循面前,道:“泠苞将军乃是益州的重臣,如今不幸被刘备斩杀。此仇若是不报,必然大挫我军的士气。”
刘循道:“可是现在敌军锐气正盛,我军不宜出战。”
张任愤恨道:“某发誓要斩刘备的首级,不得此目的,决不罢休。请小主下令我等出兵攻打涪关。”
刘循道:“且容我等再商议良策。”张任只好怏怏而出。
却说当晚刘璝来到张任的帐中,道:“紫虚上人曾经言道:‘我等在劫难逃。’如今邓贤、泠苞已经阵亡,看来仙人的良言不可不听。”
张任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为国家建功立业,何惧生死?那老道给了我等一张字条,其中言道:‘左龙右凤,飞入西川。凤雏坠地,卧龙升天。’由此看来,庞士元命不久矣!若能杀了庞统,我军又何惧刘备?”
刘璝道:“可是现今之际,小主不愿出城主动攻打涪关。”
张任道:“你我二人可以引本部军马,兵分两路直取涪关,然后令人飞马持书报与李严,请他引军以为策应,自西路杀奔涪关,敌住魏延、黄忠,如此三路大军一起夹攻刘备,他如何能够抵挡,此计若何?”
刘璝大喜,道:“嗯!如此甚好!此事可以同小主商议之后,再定行止。”
张任道:“不可,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晓,暗地里用兵。”
刘璝道:“将军为何如此催促用兵?”
张任昂首望天,怒目道:“不杀刘备,难消我心头之恨。”随即又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低头道:“可惜主公当初不从黄权、王累等人劝谏,如此引狼入室,留下大患。”随后两人又开始商议如何进兵,并且连夜令人持书飞马奔往绵竹。
不料那手持书信飞奔绵竹的传令官,竟然被庞统派出的探马队在半路上截获,庞统见此书信,连忙约请法正、彭羕一同拜见玄德。
庞统道:“如今张任、刘璝想要对涪关用兵,主公可以将计就计。”
玄德道:“军师有何妙策?”
庞统道:“可令人先入绵竹县假传消息引李严出城,主公却引军在绵竹县境外埋伏,以逸待劳。李严以为涪关距离绵竹较远,必然不作防备,此战必可生擒李严。”
玄德转头对法正道:“李严是何人?”
法正道:“这李严,字正方,乃是南阳人。年轻时便以才干知名于四方,后来荆州牧刘表听说了李严的才学,便将他委任到荆州各地比较贫困的县城担任县令。结果他所到之处,果然尽皆都有渐渐繁荣的景象。”
说到这里,玄德突然插言道:“莫非便是那秭归县令李正方?”
法正道:“正是此人!主公原来与李严相识?”
玄德一脸平静,道:“昔日我投奔至刘景升麾下时,曾经与李正方有过一面之缘。”
法正道:“曹操入侵荆州之后,李严身在秭归县,因为城小兵弱,不敢举兵反抗。于是弃官而一路逃亡至西川,投奔到刘璋的麾下。刘璋任用他为成都县令,见他果然是才干过人,于是又封为中护军,现在负责守护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