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唤我姨娘？”谭素凝气的脸色铁青，怒骂道：“爹，您看看这没有眼水的东西！简直是目无尊卑，反了，反了！”
她明明是楚漠河八抬大轿正经娶回来的正夫人，身份何等高贵？却被楚凤临当堂羞辱。
姨娘……竟然敢拿她和那些卑贱的妾侍比，这口气，实在叫人咽不下！
“有何不可？”
楚凤临赫然反问，眼里有咄咄逼人的锐光！
“除了我娘，这里，谁也没那个资格自称为‘夫人’。”
楚凤临视若无物地走到她旁边，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更别谈某些……明明自己行了龌龊事，偏生还往别人身上反咬一口的人了。”
“血口喷人的小贱~人，我让你再胡说！”
谭素凝最忌讳这点。
当年楚漠河对云瑶很是迷恋，本都谈婚论嫁了。反观她却对楚漠河下药，让生米煮成熟饭，而后仗着身后权势的施压，这才坐上了这个正夫人的位子。
本来就心虚着，现下更是气得忘记今夕何夕。
她红着眼，直接一个巴掌甩出去。
手才刚刚扬起，一阵剧痛便从手腕传来。那分筋错骨般的力道，仿佛连骨头都要被捏碎！
楚凤临半眼都没赏给她，捏住她的手，一边慢悠悠地喝茶。
“怎么，心虚了？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爷爷，还在这看着呢。”
这话说的含糊不清，模棱两可，倒暗含着某些刻意的指向性：
啧啧，有人想先发制人，倒打一耙呐！
方才试验的结果还在那摆着，众人看向谭素凝的眼光更加审视凌厉。
素来只有她算计别人，哪里有人让她尝过这种百口莫辩的滋味？
她急急忙忙地分辨着：“爹，你可要相信我！这世上害人的法子千千万万，其中就不乏能让至亲之人血液相斥的！”
“是吗，做事讲究的是证据。我孤陋寡闻，还请‘您’说来听听？”
谭素凝一心只想着如何为自己开脱，哪还有心思琢磨她话里的深意？
当即得意地冷笑起来：“证据？眠儿那碗水里必然加了碧离果，紫苏各三钱，混以白矾搅拌。你说眠儿不是老爷亲生的？哼，动过手脚的水，就算是我的血，都不会与眠儿的相融！”
看着谭素凝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倏然，楚凤临轻柔地勾起唇角。
那抹笑，带着莫名诡谲。
再老奸巨猾的人，也有失策时刻。
愤怒往往让人丧失理智和判断力，谭素凝，终于上钩了！
在场一片静悄悄的，楚凤临的脸色，也没有露出被揭穿后的惧怕。
心里忽然涌上不好的预感，彻骨的寒意从心里升起。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高明的猎手猫抓老鼠般地戏弄着，最后好不容易以为自己逃出生天，却踏入了陷阱的终局！
半晌，楚凤临才轻轻说道：“大娘，你是药师？”
哼，这小贱~人终于开始知道害怕了吗？
她不耐烦道：“我已经说了，你若正大光明，何不唤大夫来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