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偷袭？”墨惊鸿愤怒地起身，哪个小兔崽子活腻了，敢对他动手。“这是上课时间！居然敢来偷袭导师！我要告诉学院督查，要给你们记大过！”
他以为又是哪些顽皮的学生，学了新的法术便来拿他试验，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良久，没有回应。
他转过身，正对上楚凤临的眼睛。
“楚凤临？”
墨惊鸿一愣，这丫头素来性子弱，什么时候有这么凌厉高贵的眼神了？
他极为不适，楚凤临的眸光带着压迫，有一种浓浓的审视味道。
“清醒了吗？”漆黑的眸里含了几分讥诮。
墨惊鸿真的是废物么？只有修为高于她或平于她的人才可以在她面前收敛气息，而她一踏进这里，就没感到任何活人气息。
偏偏墨惊鸿还在这里喝酒，这说明什么？
墨惊鸿怔愣的表情这才缓过来：“你这是去阴曹地府走一遭，变得愤世嫉俗了嘛？”
他再次懒懒的往台阶上靠去，拿发髻上的惩戒棒挠了挠后颈：“这样不好，不好。”
“蠢货。”楚凤临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墨惊鸿蓦然转头，看着她。
“骂你蠢货！”声音更加冷冽。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以前最常被人骂为蠢货废物的小姑娘，现在居然在骂他？
越是如此对视，越是深刻感受到她的那种凛然霸气以及……鲜明的杀气。
他痞痞地笑了：“小丫头转性了。啧啧啧，莫非是情伤带来的刺激？”
“听说，你要解除跟东临王的婚约了？哎呀呀，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命都差点送出去了，还矫情……”
楚凤临淡淡道：“墨老师，我不和两种人计较，死人，和蠢货。”
眸光微微一转，她冷笑：“偏偏你就是其中之一。下次你若再敢胡说八道，我会让你变成介于这两种之间的人——半死不活的傻子！”
墨惊鸿也不害怕，只是玩味地笑着。
楚凤临看他一眼，便兀自走上聚元台去坐好。
墨惊鸿并非众人所想那样无能。一个无能的人不会在她一触即发的逼人杀气之下仍旧如此淡定自若。即使术法被废，也会有本能的防卫之心，以及身处险境中的恐惧。
被她骂他了蠢货，墨惊鸿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顶着她的杀气开起了玩笑。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废物，都与她没有关系。若非他以前是楚凤临的老师，虽然没有教导她，但也没有欺负她，就他刚刚说出的话，就够他死十几次。
楚凤临感应聚拢着元气，既然来到学院，自然不能空负了这里为学员创造的条件。
墨惊鸿哪里见过楚凤临那么正儿八经地修炼，心里觉得有趣，就要上前去看，却被少女柔软而清冷的声音制止了。
“第一，不得靠近我十丈以内。”
“第二，不得发出任何动静。”
像发号施令的女王般，楚凤临冷冷地说完，便将空气里稀薄的元气一缕一缕地纠结起来。
墨惊鸿坐直身子，抱着双手，眉眼微挑。
有趣……好像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
他摩挲着下巴，眼里依然是玩世不恭的懒散笑意。
这小丫头，终于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