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纹却道:“吹牛!”棋叟道:“小丫头说我吹牛,那你来试试看。我看你是小辈,先让你俩个马。”纪纹道:“你说的话可算数?”棋叟气呼呼地道:“自然算数。如果你赢了一把,我也教你一招。”纪纹道:“无论教谁都可以么?”棋叟道:“那是自然。”纪纹向东方未明道:“阿明,这下你有暗器学了。”东方未明甚是奇怪,难道纪纹棋艺极高,自己竟不知道?徐子易、齐丽等人已然见到棋叟的高超棋艺,不知道纪纹何以有必胜把握。
棋叟从棋盘上拿下两只马,道:“便是没有这两只可爱的马儿,老夫也照样赢你。”纪纹冷冷道:“我何必要你让我?”棋叟揉了揉耳朵,还以为听错了,连忙问道:“什么?”纪纹道:“我看还是我让你几个子吧。”棋叟这次听清楚了,顿时大怒道:“小丫头莫非戏耍老夫?你真地有把握稳赢?”东方未明等人也甚是奇怪,不知道纪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纪纹笑道:“让你三两个子未必能赢,但让你一个子嘛,哼哼……”言下之意自然是说,如果只让一个子,那是稳赢的啦。棋叟怒气勃发,论棋艺他完全称得上当今国手,天下可数,自从成名以来,何人敢如此轻视于他?当下问道:“让老夫一个子便怎样?”纪纹道:“让你一个子,你就赢不了我!”棋叟道:“那好,老夫便求你让一子,看你怎么赢老夫!”纪纹哈哈一笑,道:“这可是你求我的,我让你任何一个子都行么?”棋叟不屑道:“自然由你心意,老夫才不放在心上。”
沈湘芸插嘴道:“我看臭蚊子最多让个小卒。”纪纹瞪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本姑娘会像你一般小气么?”沈湘芸哼道:“难道你会让个驹么?我才不信!”纪纹微微一笑,将手放在棋盘上,左右来回晃动。众人眼睛都盯着她的手,亟盼知道她会让哪一个子。
只见纪纹突然伸手一抓,拿起一个棋子道:“就是它了!”东方未明等人怎么也想不到她拿起的竟会是那个子,吃惊之余,立刻大笑起来,越想越是好玩,笑声止歇不住,仙音、齐丽和沈湘芸更是笑得打迭,连揉肚肠,眼泪都笑了出来。棋叟却是呆在原地,喃喃道:“胡闹,胡闹,简直胡闹……”
原来纪纹所拿起的棋子却是老“将”!
历来象棋厮杀,均以制住对方老将为最终目的,一切行动皆以此为权衡,自然也以此为掣肘,因此产生了诸多棋谱套路,妙局名局。但经纪纹这番一闹,完全颠覆了象棋的既有规则,然则什么下法套路之类,统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棋叟虽然浸淫棋艺数十年,但也从所未见,甚至从所未想,只觉这一举实在太过离奇。东方未明等人还在大笑不止。
纪纹得意洋洋道:“我没说错吧,让你一个子,你就赢不了我。”棋叟脑中混乱,所想的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天地:“她没了老将,我还如何赢她?然则我走的每一步又为了什么?为何还要走?”
齐丽最先止住笑声,向纪纹竖了一下大拇指,赞道:“你真是天才!”她和纪纹很少说话,这话却是发自真心。纪纹更是得意,道:“我先立于不败之地,你又能如何赢我?”
东方未明不由心中一动:“这何止是不败?简直是让对手无所适从、莫名其妙。”只觉此举虽然是胡闹,却也未必没有发人深省、别有洞天之处。
棋叟也正是这般心思,虽觉莫名其妙,但总觉得尚有别有洞天之处,一时也想不清楚,将棋一推,道:“罢了罢了,老夫认输了,心服口服,五体投地。”他一生下棋,极少输过,便是输了,也未曾有过这般一步未动便即认输的,道:“小姑娘有空来老夫的烂柯岩吧,想学什么暗器,老夫无有不授。”说着健步如飞而去。
沈湘芸却突然大叫道:“棋叟爷爷未必就赢不了!”纪纹笑道:“是啊,简单地很,他把我的子吃完就是了!”众人又是哈哈大笑,心想这倒也不失为一个赢的方法,但棋叟这等大国手却是绝对不为的。只听纪纹道:“来吧,我最喜欢拼子了!”面上跃跃欲试。东方未明心中一乐:“原来蚊子的象棋水平和我一样,也还只停留在吃子上。”
纪纹高兴道:“阿明,你最想学什么暗器,我们去找他,让他教你。”东方未明奇道:“不是你要学暗器么?”纪纹笑道:“你学了再教我啊。”东方未明面上一红,心中却甚是感动:“蚊子知道我痴迷武学,处处为我着想。”齐丽看在眼里,心中一痛,随即突然想到:“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全心全意地为对方着想,那……那岂不是迷失了自己?”想到这点,不禁有些吃惊。
徐子易笑道:“东方兄弟,没想到你运气极好,倒有机缘学到棋叟前辈的暗器绝学。”纪纹知道徐子易是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