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方就是来归馆,袁氏门生住那里,几个小袁公子回家去也。留这里是族兄弟几个。您是不是先去给打个招呼。”
“去啥?小袁公子在,咱们去是礼数,现在几个族中子弟,咱们去拜是咱们折腰,这被吴越那俩蛮王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样呢?不如天黑入睡时咱们且进,闹动静大些,也好叫他们知道。隔天让他们来拜,咱们也去了不是。”
“公子,那行。老爷来之前也说过不要得罪吴越太上王,现在公子考虑周详,令小人佩服。不如去雒阳宫门外的仙客聚,那边酒菜歌舞都很不错。况且还有达官贵人来往此间,公子要是交好几位爷,也为外援。”
“哦?,居然有歌舞?”公孙康撇嘴,路途幸苦,好不容易来到雒阳,可要好好玩玩。“这歌姬何如?”
“公子,歌姬自然是貌美如花。只是吴越太上王一意孤行,压根不准嫖宿卖色。”
“道德洁癖。”公孙康不满起来,这个道德洁癖是吴越太上王自封的,当然是只对外不对内。
吴越太上王搞平妻制度,准许大家多讨老婆,准许豢养外族女人,但是不准有sè_qíng行业。一旦查获,官员掳职、罚家财一半,富豪罚没一半家财,娼妓发配边疆给屯戍卒中孤身的做老婆。有爵身价不过十万的,降爵罚劳役三个月。没有爵位中人之家被查获,罚开挖河渠筑路三个月。按照吴越太上王的意思就是,官喜欢权钱,那么就罚这两样,富豪有钱就罚钱,一般人家有体力,就罚干活。
“公子,这但凡违背众人想法的法律,都是执行不力的。大家也有钻的空子。歌姬舞女只要欢喜,大家谈妥了价钱,人家上门服侍。”
“啊呸,这还不是一样么?”
“不一样啊,店家不想惹官司。衙役们也不会上门捉奸。”
“好,带路吧。”公孙康的小弟弟憋得难受了,都等不及。
“好咧,走。老刘,去紫阳门前仙客聚。”
“好咧。”车把式一挥鞭驱赶拉车的那大马。公孙家在辽东也是东征西战,打了胡虏哭爹喊娘。获得宝马良驹不少。又从中原引来西域良马做种马,自然他们家的马匹是上一个台阶。路人纷纷看向中间那车队,真有钱啊。宝马良驹来拉车,八尺昂藏男儿赶车,一看就是哪家豪强。
吴越支持下的雒阳,全套按照句章王城办理,车辆靠右行驶,所有道路必须坐到两辆重型马车对驰互不影响。两边还有绿化带,把马车驰道和人行道隔开,免得有马惊伤人。绿化带以种植各色果树为主,下面有草花,以石块砌成两边护墙,半人高,马车也冲不上去。马路、人行道也是石板铺路,也有青砖铺路,当然更多的地方是木板铺路。这年头木板不值钱,还没来得及铺石板的地方,大都铺上木板,免得行人脚上沾上泥巴。
“真是奢侈。”公孙康指的是这条六车道主干道全部以石块铺就路面。雒阳南北东西主干道全部以六车道规划建设的,也是第一批建成的大马路。皇宫不再坐落城中中间,而是靠北东西两宫,东边是皇帝的皇宫。隔着南北中轴六车道主干道,西边也是皇宫,西边皇宫是休牧休息、贵族子女读书、亲属居住的地方。吴越太上王就居住在西宫,皇帝和吴越大王夫妇居住在东宫。而东西中轴六车道主干道也把皇宫和国家各级办公院落隔开,在东西主轴南边还有羽林军驻地,随时可以听调入卫皇宫。
能在这主干道西宫紫阳门对面开饭馆娱乐场所的一定是很有背景,确实也是事实。老板就是皇帝的外戚,皇帝的娘舅母家开的。自然这种店家打擦边球,吴越太上王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严实,而不能打击之。
“这路边的妇人们是做什么?”
“穷苦人家妇人,沿街售卖或做缝补活计。”
“这吴越太上王不是很有本事么,怎么能搞成这样?”
“当年董卓掳掠雒阳附近百姓,以女子配军士。现在天下大定,军士汰弱留强,这董卓手下十几万士兵也只留下八万人马,这多下的,按说可以回家分田种地。可人家见识过中国繁华,不愿走的极多,卖了份子地给同僚,在雒阳混日子。妇人们也有不愿去西凉、并州边疆苦寒之地。强要丈夫留在雒阳。”
“这个,卫卿,你说女子说话算,还是男子说话算?”
“当然是男子。”卫演正声。
公孙康笑起来,“哈哈哈,那么女子要留雒阳,男子要归家,这女子还能拗过男子不成?”
“公子,您说的是理,这理是说得通,可事实上很多人家就是妇人不愿走,丈夫也没办法只能留在雒阳。卖了份子地,在雒阳买院子住下来。人家女人也端得厉害,要丈夫算帐,在雒阳又没有田赋,只要做做小生意、给人帮工,就能赚得比土里刨食好。”
“这做小生意到底是贱业,给人帮工不就奴仆么?”
“公子,这事还得这么说,自吴越太上王扶植今上南面来,这打击豪强的办法层出不穷啊。家奴家丁按照爵位官职有限定数目,再多要的必须要向佣兵工会和家政工会雇佣,佣兵工会和家政工会按照法律还得每两年把雇佣人员调整,任何一个雇佣人员不得超过两年服务于一家。”
“管得也太宽了!好在咱们辽东还没归他们管。”
“公子,太上王和今上都不是省油的灯,怕以后,要早做绸缪。”
“唔,以一隅抗天下,我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