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统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就够阴险的了,却不料那个小菜鸟比他还阴险至少一倍。砖头落下溅起的血水并不是那么好躲的,特别是对于他这个内力本来就剩下不多的人而言。当路见不平开始拿几块砖头一起扔的时候,单统领不但没有时间去笑,而是连哭都没有时间了,他只知道拼命的躲闪漫天飞舞的血花,只要沾倒一点血水,那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了。
他的心里那个后悔啊,要是刚才直接冲过去,干掉路见不平,简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现在倒好,一旦他想冲过去,路见不平只要一块砖头,无数的血花自然就把他的路线完全封死了。既然已经被路见不平占到了上风,他想翻本就没那么容易了。“你要是男人,有种就过来单挑。”单统领气得大骂不已,他实在是没辙了,只能用这种最低级的激将法。
“真的很抱歉,我还不是男人。”路见不平回答得倒也爽快。他活了二十多年,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除了他妈),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当然还算不是男人。不过单统领已然提到了他的“伤心”事,他下手就更狠了,没有丝毫的留情。不管是碎石子,还是碎砖头,只要他能抓到的,就是一把扔了过去。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如果往水面上乱扔一大堆杂物,水面将会有什么反应。这种情况光靠躲避是绝对没有用的。不过也幸好路见不平扔过去的东西都是零碎,没有什么重量,溅起的血花自然也不是很高。单统领只能拼了命的往高处跳来躲避这些血花。
见到单统领采用了这个办法来躲避,路见不平也放心了,嘲笑着骂道,“枪打出头鸟,笨蛋才会往高处跳。”这也是多亏了幻界的物理系统做得真实,要是和那些垃圾武打电视剧一样,单统领完全违背力学原理,右脚一点左脚背就能横窜过去,那就是路见不平死定了。
当单统领开始落下的时候,路见不平的又一把杂物也正好扔到。处在下落过程中的单统领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支点,自然也无法改变他的姿势和着陆地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溅起的血花再次向他飞来,没头没脸的溅得他全身都是。“啊~~”单统领震天的一声惨叫,路见不平被震得眼前一黑。单统领在临死之前,还是拼尽全力反扑了一下,他用干了最后一点点的内力,惨叫了一声。然后倒在血水中,无力的挣扎了几下,便安静下来,快速的化为一堆白骨。
路见不平看着自己被单统领震得只剩下五分之一的生命值,擦了擦冷汗,暗道一声侥幸。要是他一开始没有想办法逐步消耗单统领的内力,而是直接逼着单统领往高处跳,那单统领最后的临终反击,肯定会要了他的命。现在他不但成功的干掉了单统领,为邓捕头报了仇;还获得了大量的经验值,直接从十级跳到四十多级。两全其美,路见不平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属性,比以前强多了。今天晚上诸事不顺,临到最后,还是被他逮住了机会,狠狠的捞了一把。如果再加上从老头那里搜刮来的财宝,今天晚上,可以说是三全其美了。他现在惟一的遗憾就是,他到底还是和那位玩家失之交臂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路见不平自我安慰着。他小心的避开地上的血水,开始打扫战场。刚才死了那么多高等级的n和玩家,肯定会留点好东西下来,这是玩游戏的基本常识。才拿了几件东西,他的注意力就被散布在地上的那些铁盒子吸引过去了。只是他并不知道盒子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那些活口都被灭光了。而惟一能问一问的玩家邓捕头,他也早已下线睡觉去了。路见不平右手惦着一个盒子,想了好一会。铁盒子的数量很多,而且份量也不轻,他肯定是没有办法把它全部带走。他的目光转来转去,最后落在了泡在血水中的铁盒子上,眼睛不由的一亮。这种血水的确是非常危险,但是铁盒子放在里面却又不会被腐蚀,真是天然的收藏铁盒子的好东西。
想到这里,路见不平只留了一个铁盒子在身边,把其余的铁盒子全部扔到了血水中。但是血水的水位并不是太高,根本无法淹没盒子。他只得把他能弄动的尸体,全都扔了进去了,转化为血水,来增加水位。一千多人的尸体,也让他在整个后半夜中忙了个不停,幸好他之前才升了级,不然真还做不来这么繁重的事情。当东方的天色开始逐渐泛白的时候,终南派广场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足有一人多深的血池。
按理说,深更半夜的,跑来跑去的搬运尸体,就算不恐怖,也有点糁人。但是路见不平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那些冤死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在身边带着一些银两,甚至珠宝,当然也有带银票金票的,这些东西现在就全都便宜他了。不过,当断的时候就应该断,不能有半点含糊。尽管还有一些尸体他还没有来得及“善后”,天色却越来越亮,山下也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人声。路见不平毫不犹豫的把他手中的尸体扔下血池,拔腿就往终南派的传送阵法跑去,一道白光闪过,便失去了踪迹。
他前脚刚走,太一城的其他捕快们随后就赶到了。邓捕头他们一行十二人一夜未归,多半是出事了。只不过他们和邓捕头的关系一向不是很好,当然王知府也是。所以一直拖到天亮,他们这才磨磨蹭蹭的来到了终南派。等到距离靠近了,他们才看清终南派狼藉的样子,这才不敢再怠慢,远远就大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