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父,您怎么来了!?”兰姐迎出去了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身体又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她怎么也料不到,绿秀的父亲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登门拜访。同时她也很担心,本来她们打算先和绿秀把事情全部挑明了,然后再决定如何帮她处理她和她家人的关系。却万万没有想到,钱思语不声不响的已经抢先了一步。
“我上午就到了。本想中午来你们这吃一顿,结果连吃了几次闭门羹。”钱思语大叹自己的时运不济。他在官场打混了多年,当然注意到兰姐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便先不提有关绿秀的事情。
张天啸在背后捅捅剑逸,小声的问他,来的这位“推销员”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让一向稳重的兰姐如此的反常。
“绿秀的父亲,也就是新任的n市的税务局代局长,以后就是我们的父母官了。”剑逸回头悄悄的说道。
有其父必有其女,钱思语刚进门的时候,还在玩那种推销的把戏。也只有这样的父亲,才能养得出绿秀那种性格的女儿。想来也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哪有因为一赌气就离家出走近四年时间的?
张天啸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位钱代局长很明显和一般的官僚不同,从他刚才的行为就可以清楚的看出来了。应酬一般的官僚,他很在行。但是对于这个另类的官,肯定会比较棘手。张天啸稍微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先用一般的办法去探试一下比较好。
“是不是你拐带了他的女儿,现在苦主找上门来了?你好自为之吧!”张天啸先凑到剑逸耳边小声的开了一句玩笑,然后才挤出一副样板式的笑脸,代替剑逸迎了过去,“原来是钱局长,久仰久仰。您请这边坐。要是您还没有吃晚饭的话,待会我们一起用个家常便饭,如何?”
“你就是严君逸?”钱思语一边往里走,一边上下打量着张天啸问道。按照他从兰姐的父亲那边听来的消息,兰凝那个丫头现在是和严君逸住在一起的。而现在摆出一副男主人的架势迎接出来的,大概就是严君逸了。只不过,这人现在的表现和他听说的严君逸的形象很不一致。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充满了朝气”的青年企业家,而是一个圆滑的马屁精。
但是钱思语对这种行为也没有什么恶感。一般人见到当官的,都会表现得客气一点。钱思语是对此并不讨厌也不欣赏。他只是认为别人在按照社会的游戏规则办事,并不能完全代表那个人自身的个性和行为方式。
“不,钱局长,您认错人了。那一位才是严君逸,我是他哥哥。他比较害羞,很害怕生人。”张天啸知道钱思语有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剑逸差一点晕倒,只不过因为张天啸刚才一句“拐带”的话,让他一愣。他现在就变成了“生人勿近”。
“这位是张天啸,张大哥。现在是我的老板。”兰姐站在钱思语的身后,又补充了一句。把张天啸公私两方面的身份都说得很清楚。
“哦,你就是张天啸?”钱思语被张天啸热心得左一句局长,右一句局长的叫着,他干脆就摆出了官架子。一边饶有兴趣得听着张天啸在介绍屋子里面的人,一边坐了沙发上,正好是刘忆勇现在坐的那张沙发。
钱思语却没想到,他一坐下来,刘忆勇就好像看到了五步蛇一样,立刻弹了起来,坐到了他对方的沙发,和剑逸挤在一块。
钱思语无奈的看着那个一脸学生气的刘忆勇。没想到,他的一时兴起,竟然让别人如此的不适应。刘忆勇在潜意识里面,就害怕老师,官员之类的拥有权威的人。这种人手上握有一定的“权柄”,还往往都是“自我中心”的性格,会根据自己的喜好,随便滥用手中的权利。要接近这些人,就要先自贬身价人格。这是还没有接触到社会的刘忆勇,绝对不想去做的事情。
刘忆勇自己也很清楚,当着这些人的面,自己是说不上话的,既然惹不起,那就只剩下躲得起了。这也是国人中普遍存在的一种典型的心态。
“刘忆勇,这位就是绿秀的父亲,钱思语。将来的四年时间中,他将担任我们市的税务局长。同时他也是经济方面的专家,在国内也很有名气的。s经大曾经聘请他作客座教授。”兰姐虽然是对着刘忆勇介绍钱思语,也就是对着所有的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钱思语。因为刘忆勇的原因,她也特意强调了一下钱思语在学术方面的成绩,她觉得身为学生的刘忆勇应该会对此比较感兴趣。
刘忆勇似乎更加在意钱思语在官场上的身份。当官的去捞个学位,学术职位什么的,那也太简单了,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虽然刘忆勇的成绩并不过硬,但是那种权钱交易来教授称号,他还看不上眼。
“原来您就是钱思语,久仰大名。您的书是我每天必读的。”张天啸恍然大悟似的惊呼起来,这回他是真心的恭维起来。张天啸随身摸出了一本书和一支签字笔,就要请钱思语签名。
钱思语接过书来一看,正是他的《后现代经济学》,而且还是印数非常少的第一版。他还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遇上他的真正“饭屎”。他的理论还没有出名之前,第一版只印了不到五千册,而张天啸手上就有一本,而且还随身带着,可见张天啸对他的那套理论是何等的推崇。
剑逸他们都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张天啸现在又凑了过去,一边看着钱思语签名,一便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