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怎么也没有想到,比他们鲜卑弱十倍的乌丸竟然敢正面攻击自己的大軍,更猜不透他们到底是从那里过来的,这弹汗山周围他都布下了偵騎,唯独自己的身后没有,而这些乌丸騎兵显然是从身后很远的地方绕过来的,这让他想不通,而且当乌丸大軍冲近了的时候,他甚至看到这些乌丸士兵里有很多上了年纪和小的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步度根怒声道:“看来塌顿这次是下了血本了,把全族能战之士都拿出来了。”
袁尚的大軍见到等待已久的援军终于赶到,欣喜若狂之下,在袁尚和张南的带领下继续向那些有点惊惶失措的鲜卑士兵进攻,而焦触也开始从自己所守卫的山坡开始向下进兵,他的一面受到的攻击度一直是最少的,现在他的士兵比其袁尚和张南所部士兵在体力上要更加充沛些,所以他向下的速度很快,马上就要接近到等候继续冲击张南和袁尚的步度根。
这个时候,所有的鲜卑战士显然开始有点慌乱,他们以经很疲惫了,本来眼看着漢人的阵地就要给击破了,突然身后又出现了变故,自己的后路涌现了对方的援军,还是如此规模的騎兵隊伍,他们都在不停的向后观望,深怕他们的統帥放弃他们,自己逃跑,这在鲜卑人的战场上发生的并不少,所以他们现在一是没有太多的体力继续向前,二是没有那么个心思继续向前,开始慢慢的被袁尚和张南赶下山坡。
另一边,塌顿的突騎也终于和步度根的鐵騎冲撞到了一起,两个从同一祖先分开来的民族开始了他们之间的战斗,仇恨湮没了一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在塌顿出兵的时候就想到了的,也是大多数乌丸族人心里明白的,尽管族中的长老一开始反对主动出击鲜卑,但一旦决定下来后,他们所能做的就是调用整个乌丸全族的力量来打这一仗,如果失败,那么就有可能要灭族了。
由于每个乌丸士兵都从心里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在和鲜卑士兵交手时毫不留情,甚至比袁尚的漢人軍隊杀的还厉害,他们用从漢人那里学到的百炼钢技术所锻造的新刀,不停的砍向鲜卑士兵,前赴后继,七万人不断的涌入那原本不是很宽的通道,将整个通道堵的死死的。
扶罗韩策马来到步度根的身边,焦急的道:“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恐怕你和我想走也走不了,后有强兵,前面又有这些该死的漢人做的鬼东西,想冲过去也很难,这一次咱们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步度根没有出声,他看着战场,袁尚和张南迅速的指挥着那些已经是光靠意志在坚持的士兵不停的向他冲击,侧面又是焦触的偏军从另一个山坡冲下,后面是乌丸精騎,前面是唯一的通道,却又被无数木质的冲着拦着,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口袋了,步度根心里极度恨着那个把战场安排在这的漢人,不过他又没有办法,四面合围,兵最少的位置是冲车所在的方向,但那些冲车把路给拦住了,只有极少的冲车之间所留下的空隙可以通行,但对于数万大軍来说,那些空隙比这条能五百人并行的通道不知道要窄到什么地方,到时候能有多少人可以活着回去,步度根实在是不敢想像。
现在整个通道上挤满了人,甚至是很多人踩在尸体上艰难的前进,有的杀红了眼的士兵慢慢的在失去知觉的时候,斩杀了自己的同伴也不知情,对他们而言,眼前的人就是敌人,是敌人就要杀掉,看着已经被挤压的变形的軍隊,步度根终于下达了撤退命令,强行带着还有体力的自己身边三万亲军开始向着冲车那个方向冲击,他现在只是想着能出去多少就算多少吧。
田畴努力维持着自己所在的阵地,但数万一心想着要逃跑的强悍鲜卑士兵实在不是他们可以拦的住的,最后步度根是顺利逃出去了,不过他身后的扶罗韩和五万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被袁尚和塌顿全部坑杀,尸体被堆积成山,以吓阻鲜卑,扶罗韩的首级也被砍下,送到邺城,很多年后,牧民依旧可以在这里发现许多人骨,应该就是这次战斗留下的
跟着步度根跑出来的只有三万余人,大部分都是自己部落的士兵,他学着乌丸騎兵,绕过弹汗山,从西边撤回自己的国土,不过在返回途中又被塌顿追上,一阵冲击之后,只剩下五千騎兵回去,还是个个带伤,这一战可以说是乌丸和鲜卑实力对调的分水岭,从此,乌丸进入全盛期,而鲜卑则开始了艰难的修养时期。
鲜卑拓跋部落首领的大营内,轲比能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士兵在那跪着哭诉弹汗山的战争过程,轲比能努力让自己不要发怒,但他还是没有忍住,他咆哮着抽出宝刀,将身后一张虎皮砍的粉碎,然后怒声道:“袁紹这个混蛋,还有塌顿,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传令大軍即可拔营,本王三日后要血洗马邑城,把袁紹的另一个儿子剁成肉酱。”
马邑城内,袁熙已经接到了袁尚的战报,按照先前的部署,他开始准备,明天,就是和鲜卑人的又一次决战,这一战过后,河北就可以安定很久了。
当第二天轲比能将自己的五万鐵騎陈兵于马邑城外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整个城头都站满了士兵,而且城外也有,他们已经在城外摆好了阵势,等着自己,而且光是从城外的阵势看就不值十万人,到底那来的这么多士兵,而且他们怎么能知道自己今天要攻城呢,难道自己军中出了叛徒,将消息通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