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陸遜的一阵斗口之后,張鬆继续向江陵前行,所不同的是陸遜现在专门跟着他,两人一个东一个西,天南海北的谈论,不过却时常为自己这一方的势力争论不休,可是有时候張鬆自己觉得自己的确是在骗自己,若单论百姓民生,劉璋那的确比不上劉備万一,但他又不能不为劉璋辩护,毕竟自己是吃人家俸禄的,所谓各为其主就是这样了。
漢朝初期实行无为而治,无为并不是让百姓没有事情可以做,而是在老百姓做自己份内事情的时候,地方官员不过多的干涉,但也不是完全不干涉,关键是一个度,这个度里还有个关键,那就是每个百姓必须有一件属于自己,可以维持自己生活的工作,不管是种田还是工匠,必须有一样,不然他们就会无事可做,无事可做的后果就是对治安的破坏,然后官员为了治安又过多的干涉事务,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到最后就是官逼民反了,因为统治阶级认为对那些为乱的百姓必须采用强硬手段来维护自己统治的尊严和规范。
但劉備治下的官员就可以说是无为而治,他们除了主动的去为无事可做的百姓安排工作外,基本不会去过多的限制或者干涉某件事情,这样百姓有了维持生计的工作,自然就不会对统治者不满,而统治者又可以借助这些百姓来为自己的政权做更多的事情,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劉璋那里这种制度应该是不能形成的,因为这和地主豪族的冲突比较大,那些人不光有田地,有财产,家中更有仆从千人,能过上好日子,但更想掌握大权,享受那种生杀予夺的权利快感,这样他们就会去支持统治者,然后从统治者那用自己的支持换取自己的政治权利,但是劉備这里基本没有这种情况,因为当初的荆襄大地主和豪族几乎都在襄陽城内,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成了曹操势力下的人,而他们在江南的利益已经完全被劉備毫不费力的取代,要说现在江陵还有什么豪族的话,那恐怕就只有一个对劉備绝对支持的劉琦了。
从陸遜的话里可以知道,凡是江陵现在的富户,或者说是新兴的豪族地主都必须遵守由左將軍府制定的严格管理,他们有权利通过正当的买卖获得大面积的土地,但却不能拥有私人部曲,更不侵吞普通百姓的田地,他们只有用钱去请人帮他们种地或者这样那样的工作,但没有权利决定那些百姓的生死,因为百姓不是属于他们私人的,凡是窝藏流民或者侵吞百姓私田的,一概处以重刑。
張鬆一开始听说劉備这样做未必是好事,因为若是遇到灾荒之年,必须依靠这些豪族地主家所囤积的粮食来稳定局势,但是听陸遜说,劉備将所有最好的,最肥沃的,最膏腴的良田全部掌握在公府手里,他们全部都是由公府支持的军屯或者民屯来耕种,为的就是在灾荒之年不受制于那些豪族地主,尤其是南郡两湖一带,長沙郡和武陵郡更是如此,而且军屯和民屯的田是不允许买卖的,不能把自己的脖子交给那些豪族地主掐着。
越到后来張鬆越开始佩服起劉備来,他都已经不敢将劉璋和这个同族进行比较,因为结果是明显的,虽然劉備的底子没有劉璋的厚,但两方的百姓的生活状态决定了以后谁的发展会更快,更猛,这是張鬆这种人看的出来的,但劉璋就未必看的出来了。
在路上,張鬆还看到一些水田的周围都有一个或者很大的水池,他不明白这是干什么的,于是问陸遜道:“我在路上看到很多水田的周围都有一些水池,他们是干什么的,养鱼的吗?”
陸遜笑着道:“不是,那是主公吩咐各地县令招募民夫修建的,主公说那是‘蓄水池’,这一带本来没有这么多水田的,这里不像南郡和武陵,有大面积的平坦水田,这里因为地势不平,高低错乱,百姓以前都是挑水种地的,主公来这里巡视后就吩咐修建这些水池,这些水池都是高低有序,一个连一个的,每两个水池都有水车相连,平时百姓用水车将水从水源地抽到最下面的一个水池,再由第二个水车将水抽上第二个水池,依此类推,一层一层往上,到了上面还可以一个水池用几个水车向上抽水,这样即可以灌溉田地,又可以抵御干旱之年。”
張鬆点头赞道:“想不到皇叔还有这种心思,不过要是雨水太多怎么办,这些囤积的水要是直接冲下来,恐怕危害也不少。”
陸遜指着一条排水沟道:“这个主公早就想到了,每个水池的傍边都有一条水渠,这水渠因为是依山而建,所以很深,平时用于灌溉,要是发大水的话就将水渠改道,将水引流到江河里去,本来百姓祖辈都是挑水种地的,一开始都不愿意去做这些事情,不过去年因为这种方法使得一些百姓的田地有很好的收成,所以现在这里的百姓都开始这样做了。”
張鬆不再过问,跟着陸遜继续向东,一路上还可以看到许多事情,这些事情都是对百姓有利的,他这个时候已经不拿劉璋和劉備做比较了,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现在他甚至开始有点觉得,要是劉備入主益州,那益州的百姓是不是会过的更好一点呢。
在中洲见过諸葛謹后,他们一行人开始改换乘船,当他抵达江陵的时候,我因为衡陽郡太守霍竺病逝而赶到衡陽去了,所以是諸葛亮龐統等人接待的他,霍竺忠勤,在劉琦与襄陽决裂的时候依旧追随于他,之后归顺我,把衡陽一带治理的非常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