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见街上群人一个推一个,跟玩命似的往前头挤去,心中好奇之下,他忙扯着身旁的一个伙计模样打扮的人,问道:这位大…小兄弟,请问前头发生了什么事了?
那伙计被江然拉扯住,回头瞧见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却是眼中带着几分兴奋道:前头的客栈内有人打架了,赶紧过去瞧瞧热闹啊,再迟些可就没得瞧了。
江然见他好像比捡到二百两银子还开心,不由得苦笑了下,道了声谢,便将他放开,就在他还在那沉吟是否也要上前一观时,身旁那些火急火燎的看热闹的却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直将他身不由己的往前推去。
待江然被那些看热闹的人挤到那客栈的门口,却发现那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男女老少,除了那拥攘的人群背影,他却是什么也瞧不到。江然觉得人人之间械斗打架,极为稀松平常,哪有什么好瞧的,而且他也十分懒,不想费什么神往里挤,因而便转身准备离开。
哪知就在他使劲的扒开身旁的人,硬往外夹挤而去时,只听见“嗵”的一声,一个硬邦邦的脆东西敲在了他的脑门之上,一股粘黄的液体却是沿着他的眉间缓缓垂下。
江然恨恨的对对眼,瞧着那敲得他满头满脸的物什,却是突然暴吼一声:这是谁丢的鸡蛋?
江然本是一个习武之人,这一炸吼声却是带着几分内劲,直震得周围的那些看热闹的人耳旁嗡嗡作响,待他们回过头,发现一个满脸粗犷的络腮汉满脸怒容,头顶着一个鸡蛋壳在那气哼哼向自己视来,却是在好笑之余纷纷低下头去,而有几个好事者则是冲那客栈处指了指,示意是里边的人打翻出来的。
江然本不欲凑这热闹,哪晓得会受到如此优待,不禁也气上心头,便拔开众人,大步往那客栈之内挤去。
那些围观人群被他猛然一推,不仅心生怨气,但一瞧他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却也不敢伸张,便任由他往里头挤了去。
待江然挤到人群前边,瞧见那客栈的大堂里头也满满是人,只是在那正中间的上楼的楼梯口却空出一片地来,许多人围在那楼梯口半是幸灾乐祸半是兴奋的直往楼上瞧去,江然顺着他们的目光往上一瞧,却见楼上一白衣女子与两个身着道袍之人正激烈的过着招。
只见那女子使一柄又细又薄的弯刀,宛似一弯眉月,银光耀眼,劈砍回旋之间,也有几分凌厉狠辣之意,而那两道人则是手执长剑,但与这白衣女子相较,身手却是弱了不少,三人刀剑相击之下,只听得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伴随着他们身法的移动,却是磕破踏坏不少桌椅,击飞不少果盘食物。
江然瞧着那两道人极似全真教道士,他想全真教一项法纪刚严,弟子在山下向来规矩,今日怎么会与一女子斗殴起来,见两人力敌不过,念及崔志方的恩情,却是想上前助他们一臂之力。
就在他“蹭蹭蹭”的走上楼梯之时,只见那白衣女子飞起一脚,一个道人却是站立不稳,沿着那楼梯道跟滚冬瓜似的咕咚咕咚的往下滚来,江然急走两步,终在那楼梯的拐角之处将他接住。
那道人被人突然接住,待他略略定下心神抬头一看,瞧见接住自己的是一个络腮汉子,还没等他说话,却见那个络腮汉子脸上一惊,口道:你是姬清虚?
那被唤作姬清虚的道人见眼前之人竟能叫出自己的名来,但他却记不起这号人来,但此刻见他出手相救自己,料想应无恶意,便忙不迭的答道:这位好汉识得姬某人。。。
还未等他这句话说完,只见那络腮汉子却是将手一松,接着又是一阵“砰咚砰咚”的声音,那姬清虚却是打着滚儿一直滚到了楼下。
江然方才见那道士眉目之间依稀是当年姬清虚的模样,但是数年未见,他却还不敢肯定,待听见他亲口应承下来,当年姬清虚与赵志敬两人狼狈为奸的一幕又重现他的脑间,心有怒意之下,他却是将手一松,结果却是让姬清虚一个站立不稳,又跌下楼去。
待他赶到楼上,想瞧出那个白衣女子的武功路数来,却蓦然发现那白衣女子身法起转之时微有不便。几个回合细心瞧了下来,江然登时一阵目瞪口呆:不会吧,陆无双?难不成还真是遇上她了?
他又抬了抬眼仔细瞧了那白衣女子一眼,却见她柳眉乌目,瓜子小脸,长得极为精致,手中使得的正是一柄弯刀。这所有的迹象却是与江然脑中可以映证的陆无双形象相符,此时他也只能满脸苦笑的感慨这老天实在是太神奇了。
江然一旦知晓这白衣女子是陆无双,便也明了这几人之间是如何起的纠纷了,虽说陆无双的行为激烈了一些,但是考量到另一方却是姬清虚,他出手助谁却是毫无疑问的了,但此时,他却也不想全真弟子太过不堪,因而打定主意看看是否能够先劝停两方。
江然心中一番打算定了下来,便左摇右摆的踱到那正舍命拼杀的两人的身旁,惊叫道:额滴神哪,你们这是干啥呀?大家好端端的吃饭,干嘛动刀动枪的啊?你们瞧瞧,打得我也受了你们的祸害了。江然边说之时,边指着自己头顶的鸡蛋黄说事。
那道人少了姬清虚的帮手,已是吃力了许多,见一个络腮汉子蹿到两人的刀光剑影中,心忧他的安全,他却是口中气喘道:这位大哥,刀剑无眼,你赶快下楼去吧。他边说之时,却是边奋力的抵住了陆无双一刀。
江然见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