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鸡破晓,悦来客栈却是里里外外一团忙乱,许多行旅商人趁天色尚早,便已经早早起身,在客栈中的大堂之内吃过早饭便匆匆各奔东西而去。
二楼的房中,江然昨晚那一觉睡得很踏实,在梦中,他依稀梦着小龙女的模样,因而一觉睡醒之时,他的心中却是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顺着格窗往外望去,江然隐隐可以瞥见一角湛蓝的天空,看来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啊。
“姐姐,今日我便可以回去看你了,你还好么?”江然沉沉的躺在那儿,想着小龙女那美丽的冰雪容颜,半晌之后却是在心中喟然一叹。
待他收回目光,往屋内瞧去之时,那洪凌波正半弯着身子,倚挨着桌旁睡得正香,只见她柳眉弯弯,鼻儿高高,红唇一点,呼吸悠长,洁白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粉色,竟有几分小女孩娇憨的模样。
想起自己昨日戏弄这个小道姑时的情景,一丝笑意不经意间闪过江然的嘴角,说实话,江然对洪凌波并不是很厌恶,相反还有一些同情与可怜。这个小道姑除了有些自恋之外却不会很坏,在原书中,她最后竟被自己的师傅作为踏脚逃生之物,这恐怕是这个小道姑想都没有想到过的吧。
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只见李莫愁手托拂尘,款款而入,正处于酣睡中的洪凌波听见门开之声,却是立即从睡梦中惊醒,待瞧见进来的是李莫愁,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是乖乖的站立于一旁。
李莫愁进入屋内,见诸事正常,微微的点了点头:你们快些洗漱,我们今日要尽早赶到终南山。此时的李莫愁似乎已经瞧见*在对自己招手,语气间竟也有几分按耐不住的喜意。
“是,师傅。”在李莫愁面前,洪凌波不敢放肆,却是乖乖的低头温顺的回答道。
“客官,洗脸水送到。”待李莫愁布置一番,走出屋去,这时,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之声,洪凌波走上前去,将门呼啦一下打开。只见门外,一个店小二手捧着脸盆,盆中的水仍在冒着丝丝的热气。
那店小二见洪凌波将门打开,却是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待他来到脸盆架旁,将木盆正放在了架子上,搁放之时,他却是侧头冲躺在床上的江然偷偷的使了一记眼色。
江然瞧着那店小二的眼色,顿时心间一阵狂喜,这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眼前的店小二除了脸色变黑之外,那副模样,那副神情,几乎便和杨过一模一样。
杨过见着江然眼底闪过的那丝狂喜,意识到江然已经认出了自己,他的手翻了翻,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之意,做了一个是否要擒下洪凌波的动作。江然略一沉吟,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李莫愁就在近侧,如果现在马上制住洪凌波,虽然自己的穴道可以得解,但是却无法保证两人都可以摆脱李莫愁的追杀。
杨过见江然摇头,显然不同意自己的做法,却是心中暗暗焦急,此时若不动手,可能就再也无法寻着机会将江然救出了。江然将杨过眼中的着急看在眼里,却是开口笑道:小二,请问你们客栈茅房在哪,我有些内急,想要出恭。
杨过闻言,却是立刻会意,高声回到:客官,要寻客栈茅房,你只需下得楼去,向左拐,穿过后院,便能找到了。
江然嘿嘿一笑,冲仍在抹脸的洪凌波咳嗽了几声:娘子啊,为夫内急,想要去茅房出恭,你看是由你扶着为夫一起去,还是让为夫自个去呢?
正在洗脸的洪凌波闻言,手中的毛巾却是一下滑到了脸盆之中,她转过身来,恨恨的瞪着江然,脸上半是羞恼半是愤恨,恼道:谁是你家娘子?
江然哈哈一笑,故作不好意思道:娘子啊,真是对不住,昨晚都怪为夫不好,怎么能和我家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生了口角呢?您千万别生气。如果娘子嫌那地肮脏不堪,污浊了你那绝世美貌,那便不用陪我,由我自去便可。
洪凌波听她夸自己美貌,心中不禁闪过几分喜意,但正如江然所说,让她陪着一个大男人到那解手,她自是不堪;要是让他一人独去,自己师傅那却是不好交代,衡量再三,她却是撇嘴道:不许去。
江然见他不同意自己的要求,也是不恼,却是大声叫唤到:不好,不好,我这是快要忍不住了,万一把房中,身上,床上弄得臭气熏天,到时候不光娘子脸上过不去,恐怕咱们的老母亲脸上也过不去哩。
杨过见江然在那大叫大嚷,心中暗暗偷笑,这时也在一旁帮腔道:正是正是,我说这位小娘子啊,你家相公已然和你道歉了,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夫妻之间,哪有隔夜的冤仇啊。万一您的相公真的弄脏了屋子,我也不好向掌柜那交代啊。说罢,也是很配合的在脸上做出一副苦兮兮的神色。
洪凌波被他左一句“一夜夫妻百日”,右一句“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给羞窘得面红耳赤,直羞恼得连连跺足,就在她百口莫辩之时,李莫愁却是闻到隔壁的动静,踏入屋内。
“凌波,何事啊?”李莫愁瞧了瞧正站立一侧,满脸红羞的洪凌波,又扫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眉顺目的店小二,却是有几分不满的问道。
江然见李莫愁前来,心中不由得有几分紧张,那日晚间李莫愁与杨过拚斗之时,她可是见过杨过的模样的,虽然现在杨过已经刻意的给自己化过装了,但李莫愁向来机警,可莫要给她识破了才好。
正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