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朋友,”
很明显,律擎寰对于这个回答,其实是存疑的,但他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露骨,引起冉习习的反感,原本,他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可眼看着她一口一个“朋友”,心里总觉得她是不是太单纯了,
男人和女人做朋友的,只有纯粹友情的,倒也不是沒有,
只不过,情况往往要特殊一些,
而乔思捷和她……无论律擎寰怎么看,他也并不觉得这么单纯,尤其,当他无意间得知,冉习习使用的相机是乔思捷送给她的,价值不菲,而且不是随随便便用钱就能买來的,律擎寰就更加不相信,那个男人对她只是投注了友情那么简单,
一个男人想对一个女人好,想为一个女人花钱,意味着什么,想必每个男人心里都清楚,
“是啊,怎么了,”
冉习习不是看不出律擎寰的怀疑,可她也不想解释,如果解释,就要把乔思捷的个人隐私说出來,那是绝对不行的,
“沒事,他回來了,”
律擎寰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題,出声提醒道,
果然,乔思捷一脸尴尬地走了过來,手里握着自己的手机,非常为难地说道:“习习,我妈想跟你说几句话……她非要你的手机号码,我不给她,结果她就闹着要去巴黎找你,我只好告诉她,你现在就在我的旁边……”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如此任性,在这种时候,还要逼着自己做这种事,
冉习习尴尬至极,她看着乔思捷,僵持着不知道是应该去接听,还是应该去一口回绝,
最后,她还是硬着头皮,拿过手机,放在耳畔,轻声说道:“乔夫人,你好……”
不等冉习习说完,乔夫人便哭号着说道:“求你快帮我劝劝小捷,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总不能他爸爸咽气都看不到儿子结婚啊,我们虽然有两个儿子,可这么多年也沒有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现在老乔要不行了,找不到言讷,他已经是闭不上眼了,要是小捷再一直单下去,我们乔家就……”
她哭得太厉害了,连连打嗝,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來,
冉习习最受不了人哭,尤其是女人哭,她的头皮一阵阵发麻,总觉得乔夫人这种女人其实是很可怕的一种生物:当她们愿意展现端庄大方一面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高贵温婉,可当她们舍下脸面去撒泼的时候,又比任何人都豁得出去,
“乔夫人,你先冷静下來,结婚这种事毕竟要看两个人的缘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也要当事人愿意才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身边的乔思捷,冉习习苦着一张脸,连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不停地眨眼,那意思是说,自己现在真的应付不來,
“……”
乔思捷也非常尴尬,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擅长对付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妈,
“温家那个丫头,还一直想要嫁到我们乔家來,她现在不盯着言讷了,盯着小捷,她也不想想,她是什么残花败柳,我怎么能让这种女人來败坏门楣,你现在在国外,身边有沒有那种中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不用太富贵,只要是正经清白的人家,又在国外读过书,肯定能和小捷有共同语言……”
乔夫人话锋一转,显然是让冉习习给乔思捷介绍合适的女朋友,
对于她的说法,冉习习觉得既意外,又好笑,
自己什么时候能做媒婆了,而且,就算她能接受,乔思捷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自己介绍结婚对象的地步了,这个乔夫人,还真的是几年如一日的脱线,
而且,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儿子到底是什么情况,简直就是乱弹琴,
“乔夫人,这个……抱歉,我真的帮不上你……”
冉习习硬着头皮说道,
“你是不是想说,小捷他不喜欢女人的事情,我已经偷偷去问过人了,现在有很厉害的技术,就算不同房,只要想生孩子,也是能生的,总之,我们乔家不会对不起明媒正娶的儿媳,我会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将來有了孩子,我们娘俩一起把小宝宝养大……”
乔夫人越说越离谱,听得冉习习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看,这就是大多数家庭的长辈对于儿女婚姻的看法,只要能传宗接代,只要能有孩子,他们根本不在乎夫妻之间的感情,甚至觉得那完全不重要,因为过日子过的是柴米油盐,不是风花雪月,
虽然听不到自己的母亲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可眼看着冉习习的表情越來越难看,乔思捷再也忍不住了,一把从她的手中抽走手机,飞快地走到一旁,压低声音吼道:“妈,你别说了,不管你说什么,反正这件事以后都不许再说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不陪着我爸,居然还在操心这种事情,你这是在嫌我还不够忙吗……温逸彤,她又怎么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要是再去家里闹,你就直接报警,看看最后到底是谁丢人,”
一口气喊完,乔思捷直接挂了电话,
他走回吧台旁,让人帮自己调一杯酒,
冉习习试图制止他:“你开车了吗,”
乔思捷摇头:“沒事,我让司机一会儿过來接我,”
她这才收回了手,
很快,律擎寰点的几样小吃也端來了,他和冉习习都已经饿过头了,反而不太能吃什么,而乔思捷则是根本就不吃东西,只是一口一口喝着闷酒,
总而言之,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小小的诡异,
最后,还是律擎寰打破了这令人不适的尴尬,他擦擦嘴,轻声说道:“味道果然不错,看來,我们今天误打误撞,竟然吃到了难得的美味,”
冉习习用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一角馅饼,也只好附和道:“是啊,网上的评价很高,思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