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嘉皇娱乐那边的行程表.八点钟左右.会到酒店來接波尼·克尔斯.
但他天生不按照常理出牌.六点钟不到.就把冉习习给揪起來.嚷着要去吃地道的中海小吃.她睡眼迷蒙.打着哈欠.想了想.这个时候哪里有什么小吃.最多只有早点.
无奈之下.冉习习只好快速洗漱.拿上车钥匙.带着他出门.
一路上.她不停地揉眼睛.困得不行.却还是强打精神.开着导航.一路往天坛的方向开去.
波尼·克尔斯见冉习习是真的还沒睡醒.破天荒地沒有和她斗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玩手机游戏.很老土的俄罗斯方块.乐此不疲.积分高得吓人.
她十几岁就离开中海去国外求学.绞尽脑汁才想到了这么一家吃早点的老字号.六点半不到.店里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客人.有老年人.有年轻白领.甚至还有的学生.
好不容易找了个车位.把车停好.冉习习拿着包下了车.
波尼·克尔斯也跟着走下來.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有些油腻腻的早点铺子.
“事先说好.这里沒有米其林大厨.也沒有客客气气的服务生.周围食客大呼小叫.想安静是不可能.能吃就进去.不能吃就回酒店.”
冉习习把丑话说在前头.是他自己要吃地道小吃的.
沒想到.他微微一笑.倒是走进去了.
中海遍地是老外.冷不防见到一个衣着考究.形象出众的外国友人.周围的客人大多十分友善.也不多打量.继续吃着喝着.
冉习习为了节省时间.也沒有询问波尼·克尔斯的意见.径直点了两碗面茶.两个焦圈.一盘咸菜.一份驴打滚.一份豌豆黄.
至于更地道的那些.连她都吃不惯.更别说他了.
甚至.她都已经做好他吃下一口直接吐出來的心理准备了.沒想到.波尼·克尔斯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卷起衬衫袖子.一脸好奇地吃了起來.
冉习习赌气地搅了搅手边的面茶.沒什么胃口.一想到接下來要见到律擎寰.她就食不知味.
当年她离开中海.只有乔思捷知道.连律擎寰也被蒙在鼓里.
后來.乔思捷告诉她.为了打听到她的下落.这两兄弟都快把中海给翻得底朝天.有一阵子.律擎寰每天下了班就去她的娘家门口等着.一等就是几个小时.等到三更半夜才离开.
她远在大洋彼岸.听着乔思捷像是说笑话一样说起这些.她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嘴上跟着笑.然而心里想的却是.他们都挂念着自己.那、那那个人呢……
还是问不出口.怕得到的回答令人心碎.
“你是不是不想见律擎寰.”
正想着.对面的男人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一碗面茶竟然已经见底.旁边的焦圈、驴打滚、豌豆黄等等.也都吃过了.
冉习习意识到自己刚刚走神了.连忙低头抿了一口面茶.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
好多年沒吃过了.第一口下去竟然有些不习惯.
“我也沒有告诉他.你是我的助理.”
波尼·克尔斯其实是在提醒她.一会儿不要在人前失态.丢了他和公司的脸面.
冉习习哪里会听不出來.可惜她早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公私不分的女人.如今她时刻牢记着自己的身份和职务.她來自法国ng集团.欧洲知名财团.回到中海是为了洽谈和嘉皇娱乐的合作.
仅此而已.
见她的表情冷淡.他起身就走.也不管她其实还沒有來得及吃什么.
幸好.一千多个日夜.冉习习早已适应了他的阴阳怪气.包里时刻放着巧克力和小饼干.饿了的时候可以垫一垫.
她拎上包.快步跟上他.
“不回酒店了.你直接和我一起去高尔夫球场.”
波尼·克尔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來回折腾太浪费时间.
从这里开车到球场.至少一个多小时.冉习习咬咬牙.一声不吭.发动车子.
她挂上耳机.给阿曼达打电话.
“什么.直接过去.你开车.”
阿曼达很快反应过來.又是大老板在发脾气.整治冉习习.让她做免费司机.虽然心疼.可她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反复叮嘱.路上千万小心.然后.她去联系嘉皇娱乐那边的人.告诉他们不必來酒店接了.克尔斯先生会直接过去.
而那个无良老板一上车就睡着了.
冉习习又困又饿.只好在等信号灯的时候抓紧吃了两块巧克力.她还不想过劳死.
好不容易赶到了克劳斯球场.一看表.正好九点半.
波尼·克尔斯也醒过來.整理了一下.傲然下车.一句话也沒有说.
开了一路车的冉习习不禁气结.好歹她也做了一上午的司机.怎么就落得了这么个下场.
她把车停好.慢吞吞地走在后面.
昨天接机的那个经理前來接应.告诉波尼·克尔斯.律擎寰也刚刚到了.正在隔壁换衣服.然后带着他也去更衣.
“冉小姐也來一起挥杆吧.”
那经理打量着身穿职业装的冉习习.笑着问道.
她急忙摇头:“不.我在一边看着就好.”
对方沒有勉强.
她等了又等.不见他们.实在沒了耐性.冉习习抓住一个工作人员询问.结果被告知.他们已经坐车过去了.
居然沒有等她.
冉习习跺了跺脚.忍着气愤.也上了一辆代步车.让司机拉着她去找他们.
反正.今天这里被律擎寰包下了.全场就只有这么一伙客人.冉习习一说去找人.不会有人不知道她要找谁.
球场太大了.地势起伏得也厉害.代步车缓慢如蜗牛.冉习习坐在上面.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