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把刁冉冉送到了目的地.嘉阳国际酒店.中海新开不久的一家高级酒店.距离她上车的地方不太远.五公里左右.
司机报了价格.眼看着这个女人哭了一路.想劝她几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姑娘.人活着.就沒有过不去的坎.看你的穿着打扮.不像是生活困难的.可别一时糊涂.做了傻事.差不多就行了.回家吧.这酒店多贵呀.”
司机探头看了看右手边那栋灯火通明的建筑.想到在这种酒店消费的价格.忍不住咂舌.他接过刁冉冉递过來的一张粉红纸币.低下头准备给她找零.一抬头.却发现她已经推门下车.走了出去.
“沒找钱呢.”
她继续向前走着.摆了摆手.示意不要了.然后走进了酒店.
大概是因为时间有些晚了.酒店的大堂里并沒有什么客人.空荡荡的.刁冉冉径直走到前台.拿出身份证.让前台给她开一间房.
她刷卡付了房费.拿回身份证.呆呆地站在一旁.等着办理入住手续.
另一个前台小姐走过來.东张西望.见周围只有一个心不在焉的客人.便小声地凑过來.和同事嘀咕道:“看见沒有.那位‘地中海’老板又带秘书來开房了.之前有半个多月沒來.我还以为他们吹了呐.”
给刁冉冉办手续的那个前台小姐露出个神秘的笑容.也压低声音小声笑道:“你说的就是那秃头吧.还地中海老板.你们可真会给人家起绰号.”
“嘻嘻.本來就是嘛.两边有头发.中间秃了.不就是地中海嘛.”
“他们沒吹呢.据说是他的老婆去欧洲玩了十几天.女主人不在了.俩人可以回家搞了.保姆才懒得管呢.当然不用开房了嘛.那男人小气死了.能省肯定要省的啦.”
前台小姐一脸神秘地和同事说着八卦.再一抬头.发现面前的女客人竟然不见了.
“女士.女士.您的房卡.”
她有点儿懵了.这位客人怎么还沒拿房卡.就调头走了.
“退房.不住了.”
刁冉冉头也沒回.又走出了酒店.
刚一出酒店.她就发现.之前拉自己过來的那个司机.正靠着车门抽烟.
一见到刁冉冉.中年司机立即高兴起來.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零钱.
“还沒找你钱呢.”
司机急忙熄灭手里的烟.要把零钱塞给她.
刁冉冉笑了笑.又去拉车门.轻声道:“还得麻烦你送我一路.我想回家.”
司机也笑了:“这就对嘛.住什么酒店呀.贵死人了.只有在家里才睡得香.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走.上车.赶快回家.”
说完.他也赶快上车.一副终于放下心的样子.
刁冉冉坐上车.把车窗摇下來三分之一.让风灌进來.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就这么被风吹着.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回家的路上.她不再哭了.心里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下车的时候.刁冉冉问司机.一共多少钱.从酒店开到她家.路程很远.加一起车费可能要一百多块.即便算上之前的那一百块.也不够.
可他却死活都沒有收下她的钱.只是说道:“我真怕你做傻事.年纪轻轻的.现在把你送回家了.家里还有人.我就放心多了.”
司机指了指别墅.里面亮着灯.说明家中有人在等着她.
“谢谢你.”
刁冉冉默默地记下了这辆出租车的车牌号.知道自己今晚是遇到了一个好心人.再次道谢.然后目送他离开.
她转身.掏出钥匙.开了大门.
张姐正在客厅里团团转.见她回來.愣了一下.急忙冲上來.
确定刁冉冉沒事.毫发无损.全须全尾地回來了.张姐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连忙问她还要不要吃什么.喝什么.她马上去做.
“不了.张姐.我累了.想去洗个澡就睡了.”
因为怀|孕的缘故.刁冉冉已经很久沒有泡澡了.都是调好了水温.不太烫.冲一冲就出來.她今晚想简单泡个澡.舒缓一下四肢.在外面有些久.她觉得膝盖里都凉嗖嗖的.
“好.我上去帮你放水.不能太热.你泡一会儿就出來.自己千万留意时间啊.”
张姐飞快地上了楼.放好了洗澡水.
刁冉冉慢吞吞地走上楼.进了卧室.脱掉衣服.拿上睡衣.去了卫生间.
见她去洗澡.张姐连忙见缝插针地给战行川打了电话.告诉他刁冉冉已经回家了.看起來有些疲惫.但并沒有哪里不舒服.
“回家了.那我马上回去.你帮我先照看她.”
他正开着车.在市内的几条主干道上乱转.碰着运气.一听这话.立即调头回家.
把油门踩到底.战行川开得飞快.用最短的时间到了家.
当他气喘吁吁地冲进家门的时候.刁冉冉刚好洗完了澡.走出來.坐在梳妆台前擦着头发.然后做面膜.看起來十分平静.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发生过一样.
刁冉冉听见了他上楼的脚步声.手上顿了顿.几秒钟以后.她还是继续铺好面膜纸.对着镜子用手指轻轻拍打着脸颊.
战行川推门走进來.一见到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她真的回來了.
他几乎想也不想地冲过去.一把扳过刁冉冉的肩膀.猛地对上她正在敷着面膜的一张脸.很显然.战行川有些被吓到了.本能地放开了她.
她转过來.继续对着镜子轻拍着脸颊.促进吸收.
“既然要回家.为什么还要打车.都这么晚了.家离着又远.万一遇到不好的出租车司机怎么办.”
刚才他只顾着追车.都沒有留意到车牌号码.等车子开远了.战行川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