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米娇对他一直非常冷淡，但是要说恨他，那也是在说瞎话。
他一直记得，自己最初强迫她和自己亲热的时候，她虽然反抗，但那更像是一种本能。
她从不曾有过不堪受辱这种情绪，哪怕是被他禁锢自由，除了一开始的愤怒，之后她似乎也很快便淡定了。
他爱她入骨，即便她什么要求都没有提，不论是吃的用的还是穿的，他都想要给她最好的。为了弄到那些东西，他没少受伤，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对于他对她的好，米娇却是丝毫没有动容。
她最失态的时候应该是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那种不敢置信和恐慌，至今想来应该是她脸上最鲜明的情绪了。
之后，她一次又一次想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但除了第一次差点被她成功，之后他有心防备之下，却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后来芭莱雅出生，他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心爱的女人，却没想到……
“告诉我吧。”卡蒂亚斯轻声道：“告诉我米娇为什么会死。”
关关淡淡道：“因为她是灵宝，不是真正的生灵。”
“什么？”卡蒂亚斯虽然是神尊，但作为中位面的神尊，他委实不清楚什么是灵宝。
关关索性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什么是灵宝，然后道：“灵宝并不是真正的生灵，如果说生灵传承的基因是血脉和天赋，那么灵宝传承的就是他们的能力，准确说是他们所掌控的一小部分规则力量。”
“若是符合大自然的繁衍，比如本体是某种植物的灵宝，那他产出的种子也有可能成长成灵宝。这种几率虽然很低，但在漫长岁月中还是有可能发生的。这般，灵宝本身是不会受到太大影响的。”就像元宝一样。
“但是米娇……”关关反问道：“你知道她的本体是什么吗？”
卡蒂亚斯一脸疑惑。
“是一粒灵米。”关关叹道：“灵宝的本体是非常奇怪的，不是不会出现变化，但是他们却无法成长。就像米娇，她的本体是一粒灵米，那就绝对不可能生根发芽长成稻穗。但若本体是树的灵宝，那他就可以开花结果繁衍后代。”
“原本，按照米娇的这种情况，男人是没有办法让她怀孕的，然而……你们蓝鲸人的基因大概有一些神异之处，不仅能够无视生殖间隔，居然还可以……”
关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最后索性略过，总结道：“像米娇这样违反她本身形态，又是非自然的怀孕生子，只会有一个可能。”
“什么？”连阿萨凯都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关关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她的一切都被孩子所继承。”顿了顿，她道：“准确说，是被掠夺。”
她看着芭莱雅道：“所以，她不是蓝鲸人，而是一件灵宝，是新任的万担米。”
卡蒂亚斯一脸震惊，然后无意识地松开了女儿。
关关继续道：“正因为芭莱雅是新任的万担米，体内却有着蓝鲸人的血脉，导致她成为既不是生灵也不是灵宝的存在，才会受到规则的排斥，屡屡差点殒命。若要让她顺利长大，就需要将她身上的蓝鲸血脉剥离。”
现场众人都呆住了，然后忍不住将同情的目光落到了卡蒂亚斯的身上。
这人一心想要心上人为他生一个孩子，结果孩子生下来了，代价却是心上人的性命。到这却还不算结束，如今居然连孩子身上的属于自己的血脉也是要剥离的。
那么，芭莱雅还算是他的孩子吗？
到头来，他又得到了什么？
不过，更多的人却是将担忧的目光落到了芭莱雅身上。
“爸爸？”芭莱雅有些无措地看着陡然退了两步的卡蒂亚斯。
看到那张和米娇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卡蒂亚斯下意识心软，然后想到关关说的话，他又忍不住心中生疼。
关关淡淡道：“另外提醒你一句，先不说你当初强迫米娇的行为好坏，也不说你有没有资格抱怨不论怎么深情也无法打动米娇，得到她的回应。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知你一下的。”
卡蒂亚斯面露不解。
关关继续道:“灵宝本灵虽然大多数是人类形态，但那不代表他们就是生灵。就像你不会爱上一粒米一样，一粒米也不会爱上你。”
卡蒂亚斯如遭雷劈。
关关却不打算放过他，“整件事中，最不无辜的就是你，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过错，不要去迁怒孩子。”
卡蒂亚斯眼眶通红，半晌才捂住了脸，哽咽道：“对不起，芭莱雅，对不起，芭莱雅，爸爸错了。”
见爸爸的表情不再那么可怕，芭莱雅松了一口气，上前抱住爸爸的手道：“没关系，我最喜欢爸爸了，所以就原谅你啦。”
小女孩的嗓音是那样开心没有烦恼，然而卡蒂亚斯的心却仿若被人一寸一寸掰开，痛得撕心裂肺。
如果可以，不用你说原谅，只要，只要你能够回来。
一时间，他像个孩子一样伤心地哭了起来。
芭莱雅吓了一跳，随后用小手拍着卡蒂亚斯地背道：“爸爸不哭，你哪里痛？芭莱雅给你吹吹。”
关关摇了摇头，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见卡蒂亚斯彻底沉浸在悲伤痛苦之中，一时之间恐怕振作不起来了，阿萨凯皱了皱眉，犹豫了下走到了关关身边，咬牙问道：“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关关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道：“我把你们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