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者的神情越来越亢奋，没多久那六个老者也回来了。他们轮流的对我施展了其他元素派别的魔法，当然，前提是控制了力量，而且事先也向我施加了防护魔法。结果令他们满意，让我也颇为得意——我简直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不过，他们的速度倒是越来越慢，不像一开始的那个矮个老者，一口气就扔了一大堆魔法，他们总是交头接耳，讨论上半天，然后才来一下，接着赶紧纪录结果，往往同一个魔法我要挨上四、五次才行。
现在天都应该黑了吧？我的精神已经有些疲惫，可是那些老者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对不对！即使是不死生物，也不可能免疫这么多种魔法。哪怕是强大如巫妖，也有畏惧火焰的弱点……”矮个老者的嗓门极大。
“喂，巫妖可不畏惧火焰，它们只不过没有火炎的抗性而已。”一个老者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相对于其它元素，巫妖对火焰比较弱……”矮个老者还嘴硬。
“不只是巫妖，不死生物对火焰都缺乏抗性。”先前那个老者继续攻击矮个老者的语病。
……
好在这样的对话还挺有趣的，我不至于感到无聊。
“那些低级的魔法也就罢了，可是连‘日炎’、‘地狱火’都能抵抗，也太没有道理了。”
“他的样子不像有是伤害抗性，更像是魔法抗性。”
“我也这么觉得。”
“再试一试……”
……
我仔细的听着，仔细的记着。无敌？暂时这么说吧，我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魔力又高得惊人，可是，为什么呢？初始的兴奋劲过去以后，我开始感到不安。
老大爷说过，没有平白无故就能得到的力量——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老大爷了。
我的力量，来自于黑暗魔法，一步步的增强，我可以感受的到，我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样的努力，还有什么样的代价。
可是这一次，我的力量，不，或许应该说这种力量，强大的已经有些过分，超出了我的认知，也超出了凯门，克拉迪基，还有那些老者，几乎是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范围——或许老大爷会知道？
我付出了什么？“恶魔的祝福”？像个乞丐突然发现了金矿一样，我不知所以。
“除了不死生物，又有什么能够带着负能量？”
“有些恶魔不也是吗？”
“那可是异空间的，我说的是我们这个世界！”
“龙，还有龙。龙总是我们世界的吧？”
“……我服了你了。”
……
负能量？让花朵枯萎的死气，就是负能量么？拥有不死生物的特性的活人，该怎么称呼呢？半死者？
“可惜没有个牧师在这……”
“拜托，我看到那种人就不舒服。”
“我是说试验，试验啊！笨蛋！难道你会光明魔法吗？”
“你才是笨蛋。哪有牧师愿意和黑暗魔法师在一起的？”
……
麦克斯＊威尔本来是个牧师，怎么变成了黑暗魔法师的呢？他为了让后人惊叹的力量，付出了什么，又付出了多少呢？
如果我真的继承了他的力量，我该干什么？
“你确定吗？万一……”
“凯门那小子不都做过了吗？应该没问题的。”
“我知道。我是说万一，毕竟……唉，太危险了。”
“可是就这么一个机会！”
……
我知道他们是在讨论，该不该对我施展黑暗魔法。与老者们的忐忑不安相比，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我已经经历过凯门的“搜魂”、“衰老”，这些可怕的魔法都没有影响，老者们多半也会是徒劳无功吧？
我看得出来，老者们其实很不愿意错过我这样稀有的实验体，之所以谨慎是抱着——别一不小心弄过了，以后没得研究——这种心态。
“嗯，……”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也像沃尔夫一样称呼，“大师们，我想说几句话。”
“你要说什么？”矮个老者的口气分明是“你能说什么？”
“你说。”高个老者瞪了矮个老者一眼。
“请问，‘恶魔的祝福’，究竟是什么样的诅咒？”
出乎我意料的，老者们面面相觑，可是……
“你说什么，‘恶魔的祝福’？那是什么？你该不是从什么小说里读到的吧？”矮个老者哑然失笑。
高个老者比较正经，“我没有听说过。那是一种诅咒？”
“你知道吗？”
“没有印象。”
……
“可是凯门……”话刚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我明白了。当我问凯门什么是“恶魔的祝福”的时候，他先是详细的询问了我许多其它问题，然后才说，那是个他也没有用过的魔法。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掩饰他的无知，而是为了安抚我，当时的我情绪极不稳定，让我产生一种希望，就容易平静下来。
“恶魔的祝福”，没有这个魔法？可是，我所得到的魔法书里面，它被列为禁咒，而老大爷的小书店里，乡野传奇里也有着它的故事。是谁留下了那个魔法，是谁写的乡野传奇？老大爷？他肯定知道一切！
“我实在很累了。我需要休息。……对不起。”我需要独处的空间，好好想一想。如果不是顾及到自己还赤裸着身体，我肯定要夺门而出了。
老者们有些愕然，但是今天的试验成果已经足够他们消化一阵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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