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师父负手站在山洞口，望着对面的山崖。
“师父在做什么？”流离问我。
“师父有特别的修炼技巧，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会装作四处看风景……”
“现在还没有那么黑吧，外面有月亮。”流离反驳。
“那她就真的是在看风景。”
拉着流离走到师父身边，我指向师父望着的方向，对面星月淡淡的光芒下，高耸的山壁棱角依稀可见，侧长出的草丛随着微风摇曳，就是这种宛如荒山野谷的景色，师父却很陶醉似的。
我承认大自然经常能够震撼我们的心灵，不过如果随便一个景色都能震撼那心就太脆弱了吧。
“天香，你的手指挡住了我的视线。”
“对不起。”
我收回手，转头再看向流离，发现她也聚精会神地望着。真是奇怪，你都在野外生活了几十年了，还会被这种景色吸引吗？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画面，刚才一瞬间好像心脏好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你的心不是一般的脆弱。
“因为你的心怀还装不下这个画面，”师父高深地说道，“流离，你在上山以后还没有站在悬崖上往下眺望过吧。”
我回忆了一下，确实如此。
“嘛，这些都需要你自己慢慢理解。”师父说完，慢慢回身走回山洞中。
“师父所说的是不是所谓‘英雄’？”流离问道，“刚才我正在看一个人率领着他的士兵征服许多国家，他望着自己数不清的士兵的时候也是那种心情吧，后来人民将他称为‘英雄’。”
是不是英雄我不知道，但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成为英灵。
想跑题了……我对这种事情也没什么感悟，所以流离你自己体会吧。我突然想到一句歌词，虽然我自己也不太理解那首歌。
“在忘记这片风景之前，只有坚信着、坚信着，一步一步走向远方。”随口将那句歌词翻译成这边的语言，哼了出来。
流离听到以后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
第二天继续前进，随便找了一只可怜的小怪给我提升熟练度。然后走出山谷，没多久一条挺宽的河横在我们面前，看来得拐弯了。
“这条河叫落雁河，也是我们新夏国与邻国的国界。”
嗯，我知道沉鱼落雁，难道这条河是为了纪念某个美人？不过三国里有个落凤坡，庞统当初可是听到这个地名就死了。
“师父，这条河的名字不吉利啊，有种您要陨落在这里的感觉。”
“这是国王命的名，你少在这里指点。”
既然师父默认了这个flag，我就不再多问，不过既然是国境，随便走在这里没问题吗？
“两边国家都不在国界上守卫吗？”
“两国很早就结成联盟，关系非常友好，往来频繁，所以没必要守卫。”
在河边洗把脸，望了望四周，朝流离问道：“你们就是在这条河边遇见恶魔的？”
“嗯，”流离点头，指向左边，“在那个方向。”
“那只恶魔长什么样？”
“看起来像是蜥蜴怪，但是很矮小，而且头上有角，因为它很快就被我们族人打跑了，我没有看得很仔细。”说到赶走恶魔，流离显得很得意。
“即使是与人类关系恶劣的哥布林，也十分痛恨恶魔啊。”
这个世界人类以外的智慧种族还有不少，有与人类友好的矮人、精灵，有中立的兽人、侏儒，有敌对的哥布林、巨人，还有数量稀少力量强大态度不明的龙族，不过尽管彼此关系复杂，有一点是相同的，所有大陆种族都与魔界生物敌对。
魔界生物虽然被统称恶魔，但其中也有智慧种族和无智慧种族，有智慧的恶魔具有氏族，也被大陆称作魔族。
不过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设定真是无聊啊，感觉一点创新都没有，系统不知道照搬了哪个西方玄幻的世界观。
【系统对此十分抱歉】
不否认吗？承认了吗？真的是山寨啊。
“按照流离的描述，”师父像是回忆了一下，“那个应该是蜥魔人，是一种小型魔族，实力不强，只有三或四阶，但是很会躲藏，尾巴上确实有那种鳞片。如果是蜥魔人的话，很可能是在大陆探查或者传送情报的。”
一直在打酱油的厘微终于说话了：“探查情报的可能性不高，因为魔界完全可以让接近人形或者会变形的魔族伪装成人类打入人类社会，而在这种地方出现，很有可能是为了传递消息。”
“既然这条河是所经之路，如果我们找到了魔族打开的传送门在大陆这边传送点的位置，就可以大致推算出传递消息的对象了。”
“难道！大陆上有势力与恶魔勾结了吗！”罗非做出可怕的猜想。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么河两边的国家最可疑了啊。
“我相信我们的国王不会这样做，也相信那边的红日国不会……”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从两个国家别扭的国名中我完全无法产生信任感。给自己的国家起这种名字的国王智商一定不怎么样。
于是我们分头顺着河岸这边寻找有关的线索。
路上我们发现了另一块鳞片，看来这附近就是哥布林与蜥魔人发生战斗的地方。四周残留的几乎看不清楚的脚印，能辨认的都属于哥布林。
“流离，记不记得恶魔朝哪个方向跑了？”
“朝着我们前进的反方向，”流离指向西边。
“那我们继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