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九 (1/2)

“战斗艇”和大飞碟并没有尾随黑桃号追进大气层，而是止步于卫星轨道。除了被动地将试图逃离的飞船逐回星球（或击毁）之外，并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动作（就是把所有人都关在星球上）。虽是如此，可只需用屁股想想就能明白，这就叫暴风雨前的宁静——入侵者（民众此时还不知道怪物们的情况）是在为大规模入侵进行侦察，更有甚者则认为他们是在戏弄已经到手的猎物，就好像猫捉到老鼠后喜欢干的那样……

所有基于短波或人造卫星的通信手段都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卫星电视信号和导航系统也全部瘫痪。不仅如此，只要使用能接收无线信号的设备（比如收音机），就会听到许多有规律的杂音，连军方的加密频道也不例外。

“唯有超空间通信系统仍能正常工作。”艾伦等人一抵达总督府，就被卫兵带入了地下掩体，而第五殖民星球的军政要员则早已等候多时了。待他落座后，长官们便迫不及待地与之交换了对于入侵者的认识。总的来说，除了超空间通信还能用以外，艾伦没有获得什么更有用的信息。相反的，头头脑脑们倒是被彻底震撼了。

“也就是说，你们认为来袭的很可能不是人类？”沉默了一阵后，总督阁下再一次重复了这个问题。

“不是很可能，而是很肯定。”一同参会的兰米·西尔表情冷漠地回答道，“下官与它们交过手，可以对自己的判断负责。”

“这个……”总督一时语塞，但大脑却一刻不停地飞速转动了起来：假如的确是遭遇了非人类的智慧生命，那可真是一个难得的大“危机”——既充满危险，又蕴藏机遇。不对！更确切地讲，危险归那些大头兵，机遇自然是归自己。至于这其中能有些什么“机遇”么，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没啥可说的！这些……呃，异形（认可了兰米·西尔的措辞）的态度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想要干掉咱们然后占领星球。本官认为必须立即安排民众避难，并组织军队迎击。”防空旅的安德森旅长（中校），没有让总督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定了调子。

“迎击？怎么个迎法？整颗星球的防空粒子炮，拢共只有中校先生麾下的三十六门，怕是还不够那些异形塞牙缝的吧？”这位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人，是安德森名义上的上级，星球警备司令官霍克上校。他觉得与异形交战是不明智的，此时应该尽快“隐蔽”起来，等第七舰队抵达后再从长计议。

“即便是这样，那也应通过交战去尽可能多地了解敌人，以供援军参考。”安德森显然对这位名义上的长官不怎么感冒，说起话来直来直去的一点儿都不礼貌，态度还没与艾伦讲话时客气。不过这也很容易解释——霍克的人事关系隶属于殖民地军队，也就是所谓的“伪军”或者“仆从军”。说得难听些，防空旅其实还扮演着监视人的角色……

安德森如此大义凛然，霍克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言语了。不过，他心里也已经打定了主意：“同人类交战，哪怕对方是海盗，打不赢至少还能投降。与怪物打仗，想‘投诚’都没处去说，这种绝户仗怎么能打呢？”

……

会议，不知道该被归为作战会议，还是通气会或者见面会，反正就这样结束了，暂时也没制定出什么应对方针、政策。总督阁下留了几位心腹开小会，艾伦等人则被恭敬地送出了总督府。当然，艾伦对此一点儿也不在意，更准确地说，他正巴不得赶紧告辞呢！手边还有一堆事好吗？比如去惩治那几个“抢车位的罪犯”……

说起囚犯，别人倒还好，唯独柯琳大小姐着实不太平，差点把没有丝毫“狱卒”经验的卫兵给逼疯了。艾伦刚走出会场，就接到了令他哭笑不得的报告。

“关在船舱里别理她不就行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抓紧时间去修船！”

“我的舰长大人，您是不知道情况！”随即，副舰长便将柯琳的所作所为像讲故事一般诉说了一遍——柯琳被关起来后并没有撒泼打滚或者反省错误，而是马上着手自救。具体来说，就是学着某些不负责任的电影桥段，撬开通风口后试图逃出去。事情哪会那么容易？真相往往是很残酷的！纵使她身材足够好，怎奈风道的直径有限，还有各种管路横七竖八地挡在中间。结果就被卡住了……是的，就是被卡住了。若非卫兵警惕性比较高，听见了微弱的呼救声，法比安家的大小姐、南风航运第一顺位继承人，估计已经因窒息而惨死在自家飞船的通风管道里了。

听完这段叙述，艾伦趴在旋翼机的舱门上差点没笑死，惹得一旁的兰米·西尔精神高度紧张，深怕自己的长官从半空跌落。

“这还不算完！”话筒那头的副舰长等艾伦笑得差不多了又继续道，“为了防止她再做傻事，只得安排卫兵每个半小时进舱检查一次。这祖宗的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又对我们的人用起了美人计……”

“色诱？这个蠢女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没人犯傻吧？”艾伦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等各种情绪，同时也引起了旁人的侧目。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大概是太**了！”副舰长也颇感后怕，“现在已经给这个女人加了双岗，就等你回来处理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尽可能息事宁人吧！”

“嗯……这个我心里有数。对了，修理工作的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