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二十四个小时眨眼就过去了。瓦伦纳的特工向来训练有素,原本预计需要两天才能完成的爆炸物布置工作缩短整整了一天。军师濑户先前的打算是花掉两天时间装炸弹,再用一天疏散人员,这样就可以给鹈鹕再多留一天的余量,也算是卖个人情。现在这么一来,濑户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
“人员疏散的方案,我已经拟定好了。”铁列里·博尼见起爆器上的绿灯都亮了便找到独眼霍克摊牌,“所有旅客和船员,包括国派的情报人员通过三条通道同时撤离,我的人会负责甄别可疑分子;你的手下把国派情报人员关进救生艇上的睡眠舱后就可以撤离了,我会派人帮助(监视)你们的;另外再留下一艘飞船,我现在就派人去熟悉操作方法。十二个小时后,不管撤离情况如何,飞船都会被引爆。”
“十二个小时会不会太紧张了?毕竟船上还有两千人……”濑户的质疑苍白无力,因为这点时间足够让两千人撤离了,即使他们还不得不接受细致入微的检查。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铁列里板着脸说,“时间一到就炸船。”
濑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霍克挥手打断了。只见他冲铁列里点了点头,全盘接受了这份不算太苛刻的疏散方案。
“你可别忘了,他是我们的雇主。而我们不过是些海盗,并不是救世主。兄弟之间是要讲情义气,但也不能坏了生意上的规矩!”
“可一旦造成旅客大量伤亡,不也是坏了规矩吗?”
“那是瓦伦纳的人干的,与我们没关系。”霍克有些不耐烦了,那只义眼也伴随他的情绪散发出不太友好的光芒。
“谁会相信我们?!”军师濑户见状急中生智喊道,“就算有人相信,国派政府难道会无视我们与瓦伦纳安全局的合作吗?”
“这个……”听濑户这么一说,霍克不由得犯了难,“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或许可以这样做……”
……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五个钟头,现在所有人都已被告知七个小时后飞船要被引爆。三条划定的疏散通道内挤满了焦急等待的人群,甄别工作却进行得很缓慢。
“到底要查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故意不想让我们走?”
“就是啊!我们的财物都留下了,还想要什么?”
“你的手别乱摸!混蛋……”
虽然低声的咒骂不绝于耳,但绝大部分人还是老老实实地排着队等候检查,极个别的例外都已“躺”在地板上永远不用排队了。不过,这种靠黑洞洞的枪管来维系的脆弱平衡不久就被打破了。
“铁列里!探测器发现有不明飞船高速靠近!”同样内容的报告也在同一时间送到了霍克与濑户的手里,出现在探测器屏幕上的是法兰格尔派出的两艘侦察舰(后续还有三艘巡洋舰、四艘驱逐舰正在赶来)。也就是在两天前,第四舰队司令部经讨论后做出了救援定期班轮的决定。一方面是为了打压嚣张的海盗气焰;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司令官的怀疑——海盗选择旅客数量最少的那段航程下手,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通知我们的人立即弃船!还有,不许再让任何一个‘外人’离开这艘飞船。独眼霍克那边也要派人盯着,仔细分辨每一个离船的海盗。如有不妥,就立即射杀。”从这道命令就可以看出,铁列里是个当之无愧的反派,兼具了心狠手辣与阴险狡诈的“素养”。
……
当通道尽头“通向生的希望”的舱门缓缓关闭,排队的人群沸腾了。一些人发疯似的敲打着业已闭合的舱门,甚至试图用手指去抠那道其实并不存在的缝隙;还有一些人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寄希望于找到一扇仍然开启的“窗户”;更多的人则是留在原地惊恐地看着身边的突变——与淡然或者冷漠无关,只是由于死神马上就要降临的事实令他们无所适从。
已经登上救生艇的人或许会对来不及撤离的那一半人抱有些许的怜悯之心,但最多也就停留在精神层面。此时最痛苦的莫过于那些已经“脱险”但却与亲朋好友相隔两处的人,纵使他们想要做些什么,身边的人也会自发组织起来制止他们的“蠢行”。
不久之后,大型救生艇一艘艘从机库内鱼贯而出不带丝毫的迟疑(至于那些分散安置在班轮各处的小型救生艇与单人救生器,早先就被铁列里的部下破坏殆尽了)。提前撤出定期班轮的海盗们也在慢慢远去,他们与铁列里的合同至此算是履行完毕了。
“濑户,事情都办妥了吗?”
“时间虽然紧了点,但好歹是差不多了。”
“但愿你的判断没有出错,否则我们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但愿吧……不过,讲义气、少杀戮总是不错的。”
两人正交谈间,一个喽啰插嘴报告道:“老大!瓦伦纳人叫我们再飞快点以免遭溅射伤害,他们十分钟后就引爆飞船!”
“根据铁列里的计划,就现在的相对位置而言,那些救生艇肯定会被定期班轮的爆炸所波及。虽然不一定致命,但受损是必然的。如此一来,国派的战舰就不得不放弃追击,转而去营救那些幸存者了。”
独眼霍克听完濑户的解释,心有余悸地发出一声感叹:“这个铁列里·博尼可真是个阴毒的角色……”
……
“五分钟后起爆!”
“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