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将的虚名算是被那个小子摘掉了……”英·布里奇看着战报自嘲道，“传令下去，调整战列，两翼展开压上去。右翼的粒子炮集中射击第四舰队运动方向的正前方，封住他们的前进路线！”
经过数个小时的激战后，第四舰队能够统一调配的大小战舰还剩下不足四千艘。布里奇舰队原本损失不大，但特混舰队被重创后，伤损的战舰也将近三千艘。
“从交换比来看，我军略占上风，但总数上的差距仍在拉大。不过，布里奇舰队的战列舰损失不多。另外，我们现在的位置尴尬，补给舰很难靠过来，弹药和能量的补充也需要仔细斟酌。”高登简要地汇报了交战前五个小时的统计数据，表情显得非常平静，竟看不出一丝波澜。
法兰格尔本打算击溃布里奇的特混舰队后直接突破对方战列，然后全速撤离战场。但这个想法已被看破，唯一的去路被密集的炮火封锁了。
“看样子布里奇将军这回是下定决心要先吃掉我们了……”洛伦佐·梅迪奇的表情就不如高登那么平静了，看着态势图语气略带沮丧。
沉默间莱顿突然与诺瑞德号取得了联系，只见他大义凛然道：“下官愿意率所部掩护舰队主力突围。”
“开什么玩笑？你手里的战舰占总数一半，拼光了也就没什么舰队主力可言了。”法兰格尔其实对莱顿的意思心知肚明，但去年埃克多西省会战时，莱顿就差点为了救自己而送命，现在又怎么能忍心扔下他呢？
莱顿见法兰格尔不愿“壮士断腕”，急道：“就算损失惨重，好歹也能给我们第四舰队留点根基吧！总不能陷在这里全军覆没！”
梅迪奇、福卡和马杜卡舰长等舰桥上的众人听完这番话后都不由自主地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法兰格尔，只有高登的表情仍没有丝毫变化。
法兰格尔见众人都在看自己，神色一凛道：“突围的损失太大，而且不会给对方造成蛇什么损失。既然布里奇将军不舍得我们走，那我们就在这里固守待援。”
见法兰格尔说完了，高登猛然间跨前一步厉声下令：“第四舰队全体共进退，死守待援不得迟疑，违抗军令者军法从事！”
高登副参谋长兼宪兵团长兼军法督察都这么表态了，大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一方面出于对高登的畏惧；另一方面则是出于认同。毕竟高登也放弃了逃生的机会，而不是坐在后方发号施令。不久之后，库特省会战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
……
“他们不是残兵败将组成的吗？怎么会那么顽强？！”听着通讯回路里时不时传来的抱怨声，林山只能摇头苦笑。第四舰队素来以刻板的风格而闻名，法兰格尔担任司令官后是给舰队带去了新气象，但那种认死理的呆板是留在骨子里擦不去的。更何况短短一年间第四舰队经历的恶仗不断，早已把这支舰队锤炼成“作风顽强、战术灵活”的精锐了。至于吸纳了第八和第九舰队的残部，兵熊熊一个，将熊才会熊一窝。对于法兰格尔的能力，林山是心服口服的。
林山正走神间，斯芬克斯号被一道光束直接命中。刹那间穿透防护力场并引爆了舰首轨道炮膛内蓄势待发的弹丸，须臾间整个舰首化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命中点恰巧是去年同样的位置，那一次是炮术官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其他人继续活下去的机会，而这一次……该来的早晚还是会来的……
“封闭舰首所有舱室，本舰退出战列修理。”林山才下完命令，舰首处又传来一阵剧烈地爆炸，整个舰体也随之颤抖不止。
突然间，舰桥一侧的舱壁炸裂开来，四散的碎片像散弹一般横扫。待一切重归于平静后，舰员们才发现林山竟已双目圆整倒在了血泊之中……
“战列舰斯芬克斯号重创，舰长兼小队长林山中校不幸阵亡……”听完部下越级送来的报告，英·布里奇目光闪烁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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