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田昊对天门充满了期待与欢喜,此时,留给他的只剩下了绝望与怨恨……
赵楚燕叹息一声,无声的驾出飞剑,将田昊脱离了天门,朝后山飞去。
“后山是我天门所设的避难所,你如今也会武功了,可以到那某个差事。”赵楚燕尽量让自己声音放缓,不想刺激这个瘦弱的青年。
“谢谢……”田昊将眼中泪水擦干,他那年轻的身体上竟出现绝望的气息,苦涩的张口道:“我还是不想去你们那边了,我想回家,回我的家乡看看,你把我放下来吧。”
“此刻城市与城市间相隔数百万里,而且之间又有无数深山野林阻隔,一但有大妖出现,就算是元婴期强者都得死!”赵楚燕皱眉说道,然而当她看到田昊满是血丝的双亩,那眼睛疲惫、绝望却异常坚决,显然是下定决心。
她叹息一声,若非自己不敢解释,天门道人也不会做的这么绝,想着更是过意不去的说道:“其实我老家也是萧国的,只是那里已经太远,远到我御剑飞也得要半月之久,而且之间有着数不清的恐怖存在,根本没法穿过。”说着,她剑光如虹,飞速朝东方飞去:“我送送你吧,希望你好运,能够回到老家。”
三日后,彭西森林一角处。
赵楚燕收起长剑,饶是她已快要步入金丹期,三天三夜的御剑飞行也是难免脱力,看着依旧仓暮的田昊说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希望你能走到家乡。”
“谢谢……”田昊声音沙哑,眼内血丝如同滴血般殷虹,这三日他不吃不喝,甚至连眼睛都很少眨,如非赵楚燕偶尔传过来的一丝灵力,此刻他恐怕已经脱水而亡。
赵楚燕闻言一叹,指间气息朝田昊飞去,片刻就让他体力恢复、眼中疲劳尽去,只是他的精神,依旧绝望而悲哀。
少女再次叹息,她已不忍再看着萎靡的少年,祭起长剑朝门派飞去。
田昊呆呆的看着少女背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塑立。
半小时之后,一丝愤恨从少年眼里流出,他缓缓的走到了一颗巨大无比的古树之下,这树枝繁叶茂巨大苍然,田昊站它脚下如同蚂蚁一般。
砰!
他手猛地砸在树上,随着疼痛从拳头上传来,少年眼里终于流出快意疯狂的色彩,他内力疯狂运转,不断的捶打在树木之上,那浑厚的树皮将他拳头磨的血肉模糊,他却似毫无感觉!
咔~擦!
不知过了多久,大树木屑横飞,田昊如同挖坑一样不断前行,竟生生的将巨树打穿!
那苍天大树底下,赫然有个可供一人穿行的树洞!
田昊狠狠的穿着粗气,眼中恨意滔天,在天门、在赵楚燕面前,他甚至连一丝愤怒表情都不敢流露,如今等赵楚燕离去半个多小时后他才敢发泄出来。
他此刻已对天门升起无尽怨恨,天门道人不收自己也罢,但他却生生绝了自己对修真这条路的任何希望,出手之狠让田昊连报复的机会都没!
蚂蚁,和蝼蚂蚁一般任人欺凌,毫无反抗的能力,甚至连怒气都不敢行于言表!
田昊任由清泪从两腮流下,仰头长啸,他浑厚的内力聚于胸腔,释放的吼声震耳欲聋,刹那间在这片死寂的森林中响了起来!
怨毒,从他双目中森然流露。
……
“师兄,我们是不是做的过了?”赵楚燕想到田昊那双绝望的瞳子,依旧有些愧疚。
“做得过?”李继晨冷笑一声,看着女孩喝道:“师妹你倒是口是心非,你不是怕他找师傅就把人送走了吗?还有什么过不过的!”
说完,也不理会脸色苍白的赵楚燕,而是朝旁边男子说道:“少秋,你体质不错,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奇才,可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那男子谦卑的讨好笑道:“李爷你放心,我只要进了天门拜师成功,生生世世都不会忘了您的恩典。”
赵楚燕脸色苍白,眼中却闪过浓烈的厌恶,瞪了面前两个男人一眼,掉头就走。
……
山中无日月,转眼半年过去。
此时天地封印破开整整三年半,人类的习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普通人早已撤离了城市,那里成为丧尸的乐园,人们纷纷聚集于各个名为避难所的地方,运气好的有一些飞天遁地的修真者守护,虽然日子过得清苦却也能活命,只是认了修士为主,过着奴隶般的日子;运气不好的,则是聚集一起相依为命,日夜担惊受怕;至于再不好的,已经成为枯骨、或丧尸中的一员。
人们大多不知天地封印破除的事情,把丧尸与魔怪的出现归类于核战的爆发,他们依旧手持枪械或刀剑与魔怪抗衡,妄图用那曾经横扫世界的武器换回点自己的栖息地。
晌午烈日下,一个没了车顶的皮卡车飞速从山坡冲出,无与伦比的速度让皮卡短暂的抛离地面,接着狠狠落下掀起一阵尘烟,皮卡上的众人不住传来兴奋的吆喝声。
“小苏,今天真是大丰收啊,不过沦陷区里的物资也快被我们拿完了,以后该怎么办!?”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擦拭手中的机关枪,说话同时紧紧的看着枪支,如同盯着自己的爱人般全神贯注,只是他面色凄苦,似有无数难以回首的往事。
“死老二,你不叫我女王就算了,居然也不叫我大姐!”苏望羲回头狠狠的瞪了大汉一眼,丝毫没感觉到自己比大汉小十几岁的事实,而她动作却是让车上其他几个人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