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的场地建设基本完工,从各地选择出来,准备进入军校学习的生员都相继入京,等待军校的开学。作为创办军校最重要的功臣,以及皇帝朱由校钦定的军校第一任校长,朱由检暂时还闲不下来,他正在为筹划军校的开学典礼而忙碌着。
越忙碌的人,就越会有事情找上门。正当朱由检在思考军校的典礼邀请哪些人参加、有谁出面邀请的时候,徐应元来报:“殿下,山东总兵秦大人派人求见。”自从王慕九成为朱由检的护卫、平时出门都跟随朱由检以后,徐应元的事情就少多了,他现在真正成为信王府的管家了。
“秦永年?应元,让来人去书房等候,我一会就到。”秦永年的信使不去兵部,却来到信王府,一定有什么秘密的事,很可能与自己在山东的谋划有关。书房是朱由检用来会见重要人物的秘密场所,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会见过什么重要的客人。
“是,殿下。”徐应元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朱由检停止了对开学典礼的思索,他换了身衣服,缓步来到书房。推开书房一门,徐应元正和一个陌生的人正站在书房交谈着什么。
来人看了一眼朱由检,又看看徐应元,见徐应元点点头,他向前跨出半步,倒身便拜:“末将参见殿下。”他显然不认识朱由检,朱由检更不认识他。
“起来吧!”朱由检打量来人,三十多岁,高大魁梧,典型的北方人,脸上的肤色有点黑,但眼中却透着一股灵气。“坐吧!你是谁?秦大人找我何事?”
“奴才就站着说好了。”在王府,哪有他的座位?来人不敢坐。
“不用拘束。这是私宅,不是军营,再说,你是秦大人的人。”朱由检自己坐下,他不习惯别人站着。
来人一再告罪,才在朱由检的催促下,在客位坐下,“回禀殿下,末将叫卫信,是登州卫指挥使。奉山东总兵秦大人之令,特来求见信王殿下。”卫信口齿清晰,声音洪亮,他看了一眼徐应元,没有再往下说。
“应元,你先忙去吧!秦大人的人,不会对我不利。”朱由检知道卫信有话要和自己说,但他对徐应元不了解,所以不敢开口。
“是,殿下。”这是王府的机密之地,徐应元见朱由检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就应诺一声,离开了书房。
“现在可以说了吧?”朱由检暗叹,卫信年龄不大,却相当稳重,是块传话的料。
“秦大人让末将告诉殿下,登州水师已经正式组建了舰队,目前受训的士兵达到三万。”卫信看了朱由检一眼,发现朱由检面有喜色,“不过这些士兵只是刚刚能登舰作战,还未到如履平地的地步。”
“嗯,那是训练的时间过短。”朱由检当然知道,海军成军,非一日之功,否则,他也不会让秦永年留在山东,偷偷训练士兵,为将来正式组建海军做好准备。“平时由谁指挥训练?”
“回殿下,是由末将指挥。末将虽然挂着登州卫指挥使的头衔,却并不在军营任职,而是专门训练水师。”卫信说话,绝不拖泥带水,这和他刚才不敢落座完全不一样。
“水师现在有多少舰船?都是些什么样的舰船?”光有士兵还不够,必须有专业的战船。朱由检不知道水师的战船到底有多少。
“回殿下,水师有大船十八艘、中船二十五艘、小船五十四艘,另外还有八十多艘运输船。这些船主要是原来登州水师的船只,还有一部分是缴获倭寇,另外秦大人还购买了一些民用船。”卫信皱着眉头,对这些舰船显然不满意。
“有新造的战船吗?”从卫信所说的船的来源,朱由检知道这些船比豆腐好不了多少。登州水师只是内河的水师,最多能在近海逛逛,基本不能出远海;倭寇的船和民用的船最多只能作为运输船。要想提高战舰的质量,必须建造专业的战船。
“回殿下,只有两艘中船是新造的。山东造船的木材严重不足,而且造船的花费十分巨大,一时又没有专业的造船图纸。”卫信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嗯。”朱由检胡乱答应一声,看来,自己要帮他们做些什么。“那士兵的军纪如何?”
“回殿下,自从秦大人总兵山东,山东兵面貌一新,令行禁止,现在绝对没有敢抗命的士兵,包括水师。”卫信是登州卫指挥使,同时又是水师的最高指挥官,对山东水陆士兵的军纪,都十分清楚,回答得也很自信。
“不错,从卫将军的身上,就可以看出,山东兵的面貌的确有很大的改观,秦大人辛苦了。”朱由检又问了军费、平时训练的情况,指示卫信尽量多开展外海的训练。
“殿下,秦大人还有一事要请示殿下。”卫信对秦永年是绝对的信服,也是秦永年的心腹。秦永年佩服的人,他当然不会有任何怀疑。“秦大人已经造出了水泥,目前都是囤积起来。山东布政使李大人也同意拨款修路。秦大人让末将请示殿下,登州到济南,有一千多里,怕一时修不好,而且,以山东一省的财力,也难以完成。”
“路是一定要修的,路途远可以分段修筑,从登州到莱州、再到青州、再到济南。不过目前要先修好登州到莱州,并从莱州向南延伸到胶州湾的入口的路。”朱由检拿出山东地图,和卫信在地图上研究。本来朱由检希望水泥路直接从登州修到胶州湾的入口,但莱州离胶州湾更近,而且将来还要修筑登州到莱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