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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里啊。
我在心里这么想着,却始终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东京天空树,自从我和华生还有希尔德交战之后就没有去过那里了,如今应该已经完成了九成①,据说明年就要开始对外开放了吧。嘛,原本我还打算在那里建成之后去看一看的,不过看来经历了这次的事件之后,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去那里了吧。
我开着从武藤那里借来的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的军用悍马,以市区限制内的最高时速朝着墨田区的天空树驶去,就算仍处于东京都的管辖范围之内,相对来说较为平静的墨田区的街道上的行人在这个时候也已经屈指可数。我的耳中所能够听到的,只有悍马引擎低沉的轰鸣声以及……
咔哒
被坐在副驾驶上的亚里亚检查着的m1911的金属音,还有坐在后座上的白雪的碎碎念,呃,这一条可以忽略。
“为什么小金和贼猫坐在一起坐在一起坐在一起坐在一起……”
那个,白雪小姐,我很担心啊!你现在的状态稍后真的可以战斗吗?!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可是个怪物啊,麻烦你在战斗之前一定要恢复原状啊,白雪小姐,你有听到吗,白雪小姐?!
“唉……”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悍马直接停在了天空树脚下施工现场的旁边。真不愧是九成完成度啊,连施工现场都比我之前来的时候空旷了好多,也对,九成的话,第一第二站台应该都已经完工了,剩下的只有向上的天线部分②了吧?之前与华生战斗时能够让人翻进塔内的铁丝网已经被撤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紧闭着的天空树大门,我用堪称万能(和谐)钥匙的武侦id当作员工卡在旁边的读卡器上扫了一下,大门随即打开。
“真慢啊,金次,我们等的都要不耐烦了。”
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坐在电梯旁椅子上的理子站了起来,在她旁边的则是拿着怜侍赠给她的佛拉格拉克③的贞德。
……
我偷偷看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手中的剑有丝毫违和的贞德,心中又猛地一沉。
还真是,一点都不记得啊。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们会把怜侍忘得这么彻底。就连他在这个世界上所帮助过的人,也没能对他留下一丁点的记忆。可恶……
“话说,蕾姬在哪里?”
理子的话将我从悲痛中唤回了现实,我愣了一下,随即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的话还是算了吧,就算蕾姬真的会接电话,以她的性格在电话里交谈恐怕也有点……
『我是金次,蕾姬,你那边好了吗?』
『嗯』
好快!
我甚至觉得我刚按下‘发送’键就收到了回复,蕾姬你该不会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手机旁边等着我的联络了吧?!我的脑海中闪过了蕾姬一个人守在远处的大楼楼顶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我联络的场景,额头上不知为何留下了一滴冷汗。
“好,那么我们走……”
“等一下啊,金次。”
将小太刀用一根手指立起的亚里亚将太刀收回背后,有些不满地看向我。
“接下来可能会是一场恶战哦,你难道就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啊?
因为有些临战前的紧张而一时间不明所以的我和亚里亚对视了大约有那么两秒钟,随即才从亚里亚的绯红双瞳中读懂了她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
“那么,想必大家也知道,这次的战斗,可以说是危机重重。但是,只有一点,希望大家能够记住……绝对要活下来!”
=====④
绝对要活下来,吗。真像你的风格啊,远山金次。
我顺着加厚玻璃向外看去,距地450米的景色在一般人看来也许会觉得很壮观的吧。然而我并没欣赏风景的闲情雅致,静静地等待着身后正极速上升着的电梯里的人们的到来。东京天空树第二展台,这里是怜侍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真正战斗的地方,作为结束这一切的地方也再好不过了。
远山金次,你们是无法与怜侍同行的。
要问为什么的话,你刚才的言行就已经判明了一切。你的举止,以及你周围的人的举止,用颜色来形容的话,就是‘白’。象征着正义,希望与光明,代表着一切积极事物的纯洁无垢的‘白’。然而,如果要用一个颜色来形容怜侍的话……
做不到。
那个人既可以说是没有颜色,也可以说是包含了任何颜色,既不是黑也不是白,只是单纯的,混沌(chaos)罢了。
而且,就算抛开这一点来看,你们两个的价值观念,本身就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是怜侍的话,哪怕面对这种情况也会像个白痴一样来单刀赴会的吧,此外,就算他真的突然开窍了带领一群同伴来了……
面对同伴们期待着自己的眼神所得出的反应,也只会是单纯地痛苦罢了。
对又一次相信了无能自己的同伴们的痛苦,以及对自己的无能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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β—14
“我说啊,你吹那碗汤已经吹了足足两分钟了哎。”
“啰嗦,我很怕烫不行吗。”
我装作没有看到理子的坏笑,依旧自顾自地吹着汤。
“听别人说猫舌头的男人不可靠哦~~”
噗
虽然早就料到了会被这个梗嘲讽,但果然真的接受了还是觉得好郁闷啊。我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抬起头来看向已经消灭了四个大号饺子的理子。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