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傍晚找到个小村子,牵了马进了小村,好不容易才说服农家租了间房子,叫罗四娘暗中疑惑。荀谦花了好多银子才买了些饭菜,随意吃了,罗四娘见荀谦眉宇间有些结郁,问道:“你怎么了?按你的性子,吃了饭必然会说些什么,这么这时候不说话了?”
荀谦随意笑笑,心中颇有苦闷,见罗四娘一脸好奇,便说道:“这叫什么话?我华山弟子推崇‘食不语’三个字,什么叫我吃饭就得说话了?别说我,姑娘,倒是你说说,人生在世,到底求得是什么?”
罗四娘虽说阅历不少,但这种问题人人自有答案,哪里能答得出这种问题?无奈道:“这哪是一个姑娘家知道知道的事情?就是知道了,你是你,我是我,我还能给你解惑了?”
荀谦拍拍手,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我那日拿了赵六发后便一直在想,想我报了仇之后,我以后要做什么?要做武林盟主?还是争霸天下?思来想去,发现我活了这么多年,居然除了为报仇而习武,其他的什么也没想过。哈哈,现在我除了一点武功拿得出手,其他的文不成,略难谋,除了当贵人豢养死士其他的什么也干不成。哈哈...四姑娘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
罗四娘见此时荀谦的笑容颇为凄苦,心中怜惜却不知如何安慰,说来也是,身为白莲教的大财主,在白莲教里头,想来只有人哄她护她求她,哪有她安慰人家的,此时此刻,罗四娘心中颇为懊悔,暗道丧失了大好机会,正不知如何是好,又听荀谦说道:
“虽说是为了报仇才习武练功,不过说起来,我父母被你老叔杀的时候我才两岁,你说说,两岁的小人儿懂什么仇恨?我连你叔叔的面貌也记不得,说什么仇恨?说来可笑,那日误打误中拿下赵六发,还是你叫了他名字我才知道的,不然我现在都不认得赵六发,你说,可笑不可笑?”
罗四娘抚着荀谦的后背,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有什么可笑?奴家长了这么大,也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的,若不是遇见...若不是你拿下赵六发,奴家哪里会有胆气去找我家老爷说明白?说到底,人不被逼到急处哪有变得想法?哈,荀...郎,你就是对以后没得打算,那现在也得过好日子,关心对你好的人,对不对?”
荀谦听了这话,默默看着罗四娘,这才发现这大自己几岁的女子也挺耐看的,不由微微出神。罗四娘正暗自欢喜时,荀谦突然一怔,不住摇头晃脑,脑中不断回想《龙象般若功》的心法。罗四娘见荀谦先痴后呆,在是闭着眼默念口诀,忍不住掩嘴轻笑,暗叫了一声“冤家”,倚在荀谦的肩上,痴痴问道:“你...杀了...报了仇,想未想过...要娶了...要成家?”
荀谦差点闭了气,赶紧调息,换了几口气才缓过来,坐正了身子,说道:“姑娘,何出此言?”
罗四姑心满意足的眯着眼,懒得不说话。荀谦见罗四娘如此,不好强说,想了想,说道:“男人在世,无非是成家立业,成家自然是要成的。”
罗四娘轻轻说道:“那你要与谁成家?”
荀谦被罗四娘问住了,想到自己长这么大所遇见的姑娘们,岳灵珊不必说了,荀谦对她比亲妹妹还亲,而且那时大师兄令狐冲内定的老婆,自然不用想;那些在是华山山下的那些姑娘们,想来可笑,因为荀谦这辈子多少读过点经书,对门派外的人不太亲热,每年去收租子时,演的多半是抠字眼的坏角色,那些农家对荀谦多半看不上;还有京城里的姑娘,荀谦只觉得实在过于浮华庄重,与自己合不来。思来想去,在认识的姑娘里居然就剩下面前的罗四姑与自己最适合。
荀谦自嘲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到罗四娘轻轻的鼻息声,心中一柔,不觉嘴角微翘,闭上眼,默默开始了每日自定的功课。只是入定后,荀谦没有发觉倚在肩上的罗四娘笑出了声。
一夜无话,待朝阳初升,刚闻得一声鸡鸣,便响起一阵叩门声,荀谦拍醒了罗四娘,理顺了衣衫,开了门,却见租房的老翁站在门前,脸色阴沉,讲到:“既然起来了,赶紧出来,莫耽误了老子的活计。”
荀谦提着剑拿着包袱正要走,却被罗四姑一把扯住,骂道:“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天还没亮透就来收房子,昨日说好了租到辰时,现在怕是卯时刚到吧。”
老翁脸色一凝,伸手要拉罗四姑,荀谦赶紧挡住,罗四姑心头一暖,见老翁扯皱破了荀谦的衣袖,顿时大怒,骂道:“老不死的,这破烂柴房敢要三两银子,说话不算,还敢扯破老娘男人的衣服,真当好娘好欺负?”
说罢,抽出荀谦的长剑,抵着老翁的咽喉,骂道:“继续说!老娘看你还要说什么,再说,老娘就戳穿你得喉咙,叫你一辈子说不出话。”
老翁胆寒欲裂,不敢言语,荀谦抓着罗四娘的手,不敢用力,怕伤了老人,转头问道:“你要干什么!放下剑。”
老翁见有机可乘,虽然不敢大声说话,还是讲道:“臭娘们,有你男人在,你不敢动手,哈,动手啊,赶紧动手啊,臭娘们,不懂手就赶紧出来,谁知道你们昨晚上做没做苟且之事,坏了老子的名声你们陪十两银子也不够。”
荀谦正要说话,直觉罗四娘用力一推,老头便“啊”的一声倒在地上,荀谦抓住罗四娘,喝道:“你在干什么,这老人家骂了便骂了,你动什么手?”
罗四娘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