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娘见韩嬗雅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边上,也不好得罪她,便走过去,道,“珍妹妹,莫不如一起去逛逛芙蓉池。”
韩嬗雅见三人不理自己,又爱面子,做不来下等人撒泼耍赖的事儿,正着赌气。见蘅娘两面讨好,世故圆滑,着实恶心人。
“滚开。”韩嬗雅猛地推开蘅娘,将蘅娘推到在地,又睥睨地看了蘅娘一眼道,“去讨好你新主子吧,我可不稀罕你这只摇尾乞怜的狗。”
蘅娘被推倒在地,不疼,但是很委屈,低着头,默默流泪。
“你才滚开呢,你又不是林府的主子,谁讨好你。”莼娘、蘅娘自小相依为命,见姐姐委屈得紧,胆小的莼娘,有些生气的推开韩嬗雅,朝蘅娘跑了去。
“你干什么?”
“你说什么?”
“你有胆再说一次?”韩嬗雅有些被刺激道,往常像哈巴狗跟着自己的两姐妹,不仅驳了自己面子,附和林熙菡,还推开自己,让自己滚,说自己不是林家人。
自己不是林家人,好歹是韩家嫡女,是她们这些庶女可比的吗?
“你再说一次?”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韩嬗雅愤怒地驳斥道,“你说啊,你这个小贱的野种你说啊?”
“你说啊,你生母不过是个供来客赏玩的姬妾,到现在也说不清你们是谁家的种,还有胆说我不是林家主人。”
“你有胆再说一次?”
韩嬗雅侮辱性地鄙夷,让胆小柔弱的莼娘一下子爆发了,“我就说,我就说,我们是庶女,但是好歹是姓林的。你一个姓韩的,一个无家可归的韩姓人,凭什么再我们林家耀武扬威,凭什么?”
莼娘的话脱口而出,蘅娘拦都拦不住。
“啪——”的一巴掌,韩嬗雅愤怒打在莼娘脸上,莼娘的脸顿时五个指印,韩嬗雅不知道是气得慌,还是用力过度,打玩手指都颤抖起来。
“你个贱人,一个歌姬的女儿凭什么嘲笑我无家可归。我要让我姑姑把你生母卖到教坊,让她继续卖唱,看你们还有没有脸继续……”
蘅娘一听要将二人母亲卖到教坊心都慌了,蘅娘二人生母只是个老太爷买来招待客人的歌姬,生分低下,祖上便是娼籍,世代卑下。
不是三房老爷看中,收用了,如今还在前院伺候一群男人。
可便是这样日子过得也很艰难,娼籍、奴籍乃是贱妾,非有文书的良妾,得不到大胤律法保护和世俗承认,平日里不过比旁人多了伺候老爷一项的奴婢,甚至还比不上太太身边稍微平整些的丫鬟。
直到生母生下了蘅娘姐们两,太太没个嫡女,两房良妾也是个没女儿的,太太才将姐妹两养在跟前,生母才没了差事,一人有间小屋子。
若是韩嬗雅说了去,三老爷也不会为了歌姬驳了太太面子,不说生母年老体弱,没了美貌,定是会被骂到最下等人地方,便是蘅娘姐们也是得不到好的。
她们两个不是庶女,生母了连户籍嫁妆都是置办不了的,不过算作家生子,上的奴籍。
本来讨了太太欢心,及笄了挂在姨娘名下,才有庶女名分。
日后不管是做正妻,还是做良妾好歹有身份的人,子嗣也有个保证,连个户籍都没有,还不是贱妾一流,子嗣也如姐们二人一般。
“珍姐儿,韩小姐,我妹妹不懂事儿,还请原谅……”蘅娘越想越惶恐,狠狠给韩嬗雅磕起了头。
“闭嘴。无骨头的下贱人。”蘅娘软弱的求饶更让韩嬗雅反感,韩嬗雅讨厌别人不顺她的心,但更讨厌没有骨气的那种人。按照往常,蘅娘示弱,她便放过了蘅娘姐们,但是今天她不想。
林熙菡听了韩嬗雅对蘅娘姐妹侮辱,心里一阵不满。
蘅娘为人虚伪圆滑了点,但一个庶女本来就生存不易,她不这般,活下去都很难。若是蘅娘生为嫡女,怕是活得比韩嬗雅更体面骄傲。
人在这个世上各有各的活法,你可以不欣赏她,不喜欢她,不搭理她,但没有权力去鄙视她,甚至侮辱她。
林熙菡出了唤了丫鬟,可三房里的丫鬟哪里敢插足小姐们的事儿。林熙菡看看自己小身板,比自己高两个头的韩嬗雅,便出门喊了惠儿几个丫鬟。
“你既然讨饶,我也不做客压主的事儿……”韩嬗雅娇俏可爱的脸露出沉思的神态,更多了几分可爱,可说出来的要求却让人发寒,“可你妹妹嘴实在太臭,要不你给她洗洗,什么时候扇到我满意,什么时候停。”
“啪——”蘅娘一巴掌没有扇到莼娘脸上,反而扇到了自己脸上,“珍姐儿,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都是我管教不利,不罚了我。我扇到珍姐儿满意,可否?”
蘅娘未等韩嬗雅反应过来就啪啪扇了自己十来个耳光,韩嬗雅一阵吃惊,她本来就是说了玩,出出气的,到没想到蘅娘这般心狠。
又一想觉得是蘅娘故意和自己作对,不给面子,又见莼娘躲在蘅娘后面,对着自己露出一脸恨意,顿时火了来,道,“我要扇的莼娘,不是蘅娘,你倒是省不得,我来。”
说罢,便冲了过去,对着蘅娘莼娘姐们打杀,蘅娘护着莼娘,韩嬗雅不仅没打到莼娘,自己反而累得慌,更是一肚子火气,伸出长指甲朝蘅娘脸抓了去。
林熙菡出门喊了一圈人没人,心里窝火了,看来这三房早就对韩嬗雅欺负蘅娘姐们熟视无睹了,还把自己下仆喊了走,难不成怕韩嬗雅吃亏。
林熙菡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