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申则在房间中有些焦躁地踱步。
方茹已经关在房间中一个多小时了。
时间其实不算长。就算秦申是个门外汉，也能猜得到一个小时做不出什么玩意儿来。可是丧尸不等人。
对讲机在代理第三分队队长那儿，他又瞎又聋，只能在这儿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转到第不知道多少圈，秦申偶然瞥见坐在沙发中的婆婆。在她身旁，桐桐睡着了。
秦申走了过去：“婆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婆婆笑了笑，但秦申能看出其中的勉强。
秦申低头，找到了原因。“这玩意儿不好用？”
婆婆疲惫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玩意儿不是它的主人不能用呐。
所以说你自己去好了。
不过，现在即使婆婆改变主意，秦申也不会同意了。两个小时足够婆婆瞅一眼家人后赶回内层基地，或者将家人也一起带回来也来得及。可现在不到一个小时了。算上误差，估计丧尸潮已进入守在基地边缘的异能者们和守卫们的视程。
基地被逼上了悬崖边缘。究竟会发生什么，估计只有正在酣睡的桐桐能够预料。
秦申真坐不住了。
他不能等方茹出来了。还是回到前线去，能帮一把是一把。
这时沈母从二楼下来了。她刚刚心脏又有些不舒服，一直休息到现在。
沈母注意到了婆婆的脸色：“阿云？出什么事了？”
婆婆微笑着摇了摇头。
秦申却眼前一亮。太好了沈母来了。有她看顾婆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
方茹那边也不用担心。虽然有个很不靠谱的沈天宇，沈天宇老妈的行为准则还是可以被给予最基本的信任的。各种利害关系她很清楚，不会打搅方茹工作。
所以秦申告诉沈母自己的意图。沈母并不了解校长究竟为什么要把秦申留下来。她的意见跟秦申倒是不谋而合。这样一个二阶上的异能者留在基地的中心纯属暴殄天物。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保护。所以她很爽快地同意了秦申的请求。
秦申感激不尽，火速赶往基地边缘。
沈母握住婆婆的双手。“阿云，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
与此同时，方茹所在的客房可谓一片狼藉。
“方茹，汝这样不行。”锅提醒道。房间洒了静音药剂。他不用害怕被旁人听到。
“喵！”
小鱼从梳妆柜跳下。【方茹你要加速呀！还剩一个小时不到了。】
“我知道！不用你们提醒。”
方茹简直就一个词：暴躁。
心如止水的作用目标是单人，她可没想到有一天需要搞出一大的，给一万多号人使啊！
从对人宝具一跃成为对城宝具，臣妾做不到哎。
原本以为只要调整药方中几味关键成分的含量。提升药剂的作用范围，然后建立几个类似手机信号基站的东西，让药剂的能量纵横交错地覆盖整个基地，这事就齐活儿了。但……好吧就算这样能成功，可是时间也不够了。
于是她试着利用已经做好的那一批心如止水。直接进行改造，可是却一直达不到她的要求。
眼看指针飞速转动，汗水也顺着方茹的额头成股地流下。
不甘心的她又抓起了药剂，再试一次。
熏香点燃，洗濯她的精神。她轻合双眼，从面前的圆钵中抓取一部分药剂。奇怪，那药剂明明是轻薄如水的液体，却被她抓了起来。她仅凭触觉揉捏，抻拉，灵巧的十指翻飞如蝶。而那无形胜似有形的药剂犹如润泽的糖稀，在她的指间顺滑地转换形状，逐渐变细，变长，轻盈如蛛丝，轻柔却坚韧。
然后，断了。
“靠！”
方茹恨恨地甩掉手指上的药剂。这第几次了！
“别试了。汝心神已乱，再试下去只是在浪费已炼好的药剂而已。”锅劝道，“不如想点别的方式？”
“我倒是想啊。”方茹苦恼地抓头发。
实在不行，只能将已经准备好的一千人份的药剂稀释后分发下去。能管多少用是多少了。
锅也在帮方茹苦思冥想。
“话说……方茹，汝的瓶颈在于药剂的延展性不高么？”
“嗯，算是吧。”方茹边想边说，“其实。最根本的解决方式在于修改配方，应该可以达到我的要求。但是这样一来，需要重新炼制药剂，时间肯定不够。所以我想，能不能现有的药剂拉伸，彼此之间尽量地接触到。结成网络，互相影响，增强彼此的效力。”
“可是汝就算将之拉伸，药剂的量是固定的。”锅不明白，“汝现在只有够一千人使用的药剂，就算是汝将之拉伸后的药剂通过那个叫‘基站’的玩意儿结成了网络，也依然只有够一千人使用的量。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你不用担心。”方茹说，“我刚才说过了，这并非简单地将药剂尽可能的拉长，而是让各个基站之间相互影响。原来只有一的药剂，经过这样的处理后，会变成二，四，八，甚至继续翻倍。问题是，想要达到这种翻倍的效果，我需要让各个基站之间的药剂近一点，分散得均匀一点，按照能量的走向缔结网络。不然的话，即使有这种加持，一千人份的依然不能将整个基地的气味隐形。”
可现在没工夫研究拉伸药剂了。必须另辟蹊径。
“方茹！”
锅突然大叫一声。
方茹被吓了一跳。“咋了？”